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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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約定。

彩蛋內容見文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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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若不是有韓凌站出來支配那些吸血鬼，命令它們離開的話，總部最後的傷亡統計將會變得不可預估。

　　不過，比起那些數量龐大的吸血鬼群，最危險的那隻卻選擇留在這裡。

　　見識過宗師級吸血鬼的真正實力之後，別說是一般的吸血鬼獵人，就是連隸屬研究員的菁英吸血鬼獵人也不敢輕易與之發生衝突。

　　在韓凌決定留在總部後，一名菁英吸血鬼獵人接到來自組織領導者的命令，說是容許這名宗師級吸血鬼在總部內自由活動，前提是要由冷氏兄弟負責監視。

　　對，沒錯，你沒聽錯，組織領導者確實下達了這項命令。而當韓凌聽見命令內容之後，立刻猜到了所謂吸血鬼獵人組織領導者究竟是誰。

　　既然那個傢伙會出現在那種地方，就表示他在某個角落監視著自己。想到這裡，韓凌直覺地朝向某處的攝影機望去，眼神中的警告意味相當強烈。

　　若是他敢傷害那兩個孩子，這一次他會徹底殺死他，即便他現在的身體如此虛弱不堪。

　　「哈哈哈……很好的表情，韓凌。就讓我們來看看笑到最後的贏家會是你，還是我……」

　　「凌，你的傷……怎麼樣了？」想起之前見過韓凌傷痕累累的模樣，尤其是指尖那慘不忍睹的狀況，冷若嵐伸手抓起對方的手腕想確認一番，卻迅速被韓凌縮了回去。

　　他搖了搖頭，不願意讓冷若嵐看見那雙不屬於人類的手。

　　「啊、啊！對了對了！」像是想到什麼很緊急的事情一樣，冷若嵐二話不說便把韓凌身上那件幾乎無法用來蔽體的殘破衣物掀了起來，另一隻手甚至直接在對方的小腹上摸索一番。「你身體裡面應該還有銀劍碎片吧！得趕緊弄出來才行！」

　　「……哥哥，你現在的行為就跟變態一樣……」一旁的冷若靈看了無奈地隻手捂著臉，此刻只想拿劍柄往他的頭上敲下去。

　　附近的吸血鬼獵人們看了也為冷若嵐的舉動直冒冷汗，敢情他是沒把剛才那個宗師級吸血鬼的戰力放在眼裡嗎？更令他們傻眼的是，那個宗師級吸血鬼就真的站在那裡乖乖被一個人類掀衣服摸肚子！

　　意識到這種行為的確跟變態沒有區別，冷若嵐放開手，乾笑兩聲解釋道：「我這不是在擔心凌嗎……啊哈哈……」

　　「但是哥哥說得對，銀劍碎片還是把它取出來比較好。」為了防止韓凌再次被某個色鬼強制曝光上半身，冷若靈攤開外套披在韓凌身上，甚至扣上了最頂端的扣子。

　　那兩個孩子說得沒錯。韓凌能感覺到體內的銀劍碎片依舊不斷地奪取他的體力，雖然已經把目前殘存不多的力量全部用來壓制銀劍碎片帶來的腐蝕性，但眼下最好的做法無疑是取出銀劍碎片。

　　可是……韓凌搖了搖頭。作為他們一族的強者已經有太久太久的時間，不是他有受虐傾向，只是韓凌覺得藉機弱化自身的能力，或許還有資格多站在那兩個孩子身邊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見了韓凌的反應，令討伐過無數吸血鬼，也見識過銀劍碎片對吸血鬼來說具有多大傷害的冷若嵐氣結直言：「凌！就算你是宗師級吸血鬼，銀劍碎片在體內也會不好受吧！」

　　「……」欲言又止，最後仍選擇閉上嘴。

　　果然會是如此，自己在他們心中已然深深地烙印下了「吸血鬼」的身份。

　　突然，韓凌感覺到有誰抓住他的手臂，側頭一望，是冷若靈。手臂上拽住他的力道很大，不用想也知道打算帶他去哪裡，只是論力氣比拚，沒人能是韓凌的對手。

　　見言語不行，實際行動也不行，冷氏兄弟簡直鬱悶到極點，在對付其他吸血鬼的時候從來沒這麼頭疼過。

　　這邊兩人在討論商量該怎麼勸說韓凌乖乖配合他們把碎片取出來，而當事人察覺到了一直關注在身上的視線終於移開了之後，才真正將目光放在了兩個已經長大成人的孩子身上。

　　十年後的再次相遇並不美好，韓凌也只能稍微注意到那些變化較大的部分。如今終於能安靜地、好好地觀察人類在十年間到底發生了怎麼樣的轉變。

　　至少按照人類的審美觀來說，冷若嵐和冷若靈都是屬於英俊好看的類型，明明以前還是個會被夜晚異響嚇得哭哭啼啼的孩子。

　　而且他們身上沒有聞到從傷口滲出的血液的味道，說明了面對其他吸血鬼的時候，已經具有自我保護的能力，再也不需要躲藏在韓凌的羽翼之下。

　　還有就是，他們在這個人類聚集的組織裡面，確實過得不錯，至少，韓凌沒有在他們的血液中嗅到健康狀況不佳的獵物會有的氣味。

　　……奇怪？

　　……眼前……為什麼變得模糊……？

　　倏然間，椎心的刺痛自銀劍碎片的位置席捲全身。韓凌下意識捂住嘴巴，冷不防地吐了一口鮮血。明明還能感覺到有些許力量在體內，也勉強能夠壓制銀劍碎片的腐蝕，為什麼會……

　　聽見韓凌那邊傳出細微聲響，冷若靈轉頭望去，卻不想會是見到對方不知為何吐了血，身形搖搖晃晃像是隨時會倒下一樣。

　　「凌！」冷若靈連忙伸手扶住快要站不住的韓凌，看了一眼狀態後，轉頭對冷若嵐說：「哥哥，碎片的事情還是晚點再說，凌現在需要休息。」

　　「知道了，先帶去房間吧。」冷若嵐見弟弟已經把韓凌一把抱起，後者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自我安慰地猜想他不過是專心抗銀劍碎片的腐蝕罷了，沒空搭理他們。

　　「希望停電的時候門還能手動打開。」

　　「嗯。」

　　韓凌現在的狀況雖然好不到哪去，但其實也沒有冷氏兄弟所想像的那麼糟糕。

　　用比較能理解的話語來說，就是耐力槽明明已經見底了，卻還是不斷地想衝刺，只要恢復一點點便在頃刻間用光，然後好死不死在衝刺完後發現前方是懸崖，結果就是被落地傷害機制摔了個殘血。

　

　

──

　　在冷氏兄弟帶著韓凌返回總部配給的雙人房時，被損壞的供電設備已經被成功切換到備用供電設施，因此他們不用擔心會出現被關在外面的尷尬場面。

　　一進門，冷若靈便指使冷若嵐去浴室放滿熱水……呃，不對，韓凌是吸血鬼應該不能承受熱水的溫度，總之還是下達放滿偏涼的溫水的指令。

　　他自己則將韓凌放到床上，背靠著牆，然後順便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

　　換做以前，冷若靈從未想過未來有一天居然能把韓凌輕鬆抱起來，不過令他相當意外的是，韓凌的重量並不如他所想像的那樣沉重。是因為自己長大了嗎？還是跟長期接受獵殺吸血鬼有關，所以身體變強壯了許多？

　　總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冷若靈瞥了一眼沾滿血的手掌，伸手正想拉過來，卻被搶先一步縮進了外套之下。

　　停頓了片刻，冷若靈又彎下腰，想看看遮掩在碎髮之下的臉色是否過於蒼白，卻被對方別開了視線。

　　又來了……冷若靈早就注意到韓凌有意避開與他們對視的事情。

　　「凌，你生氣了嗎？」

　　韓凌搖頭。

　　「那為什麼不肯看著我們？」

　　「……」

　　「浴室的水就快放好了。」冷若嵐的聲音打斷了沉寂，他看著韓凌說：「先穿我們的衣服吧，就放在門口旁邊。」

　　韓凌遲疑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從床上起身，踩著略顯蹣跚的步伐，越過冷若嵐踏進了浴室。

　　「有什麼需要的話，我跟若靈就在外面。」

　　「……嗯。」

　　關上了浴室的門，回頭就看見冷若靈不滿的神情。

　　「插嘴的時機可真剛好。」冷若靈從椅子上站起身，將染血的床鋪與被單捲起扔到一邊，從櫃子裡拿了一套新的重新鋪好。

　　「你認為那樣就能讓他說出原因？」冷若嵐哼了一聲，「以前凌有多固執你又不是不知道，還是說，你還打算做出凌討厭的事？」

　　「多動腦，少動嘴。你就沒想過凌可能以後都不想看著我們嗎？」

　　「那也是以後的事。」

　　兩人的對話全被門後的吸血鬼聽見。韓凌也想正視他們，但是不行，至少現在他這個模樣不能讓他們看見。

　　低頭看著已經長出一些指甲的雙手，還有前臂那個紋身，韓凌知道自己目前只能保持吸血鬼的模樣，還必須等到力量恢復了一些之後，才有除了抑制銀劍碎片以外多餘的力量來維持人類型態。

　　等到那個時候，他才能毫無芥蒂的與他們對視。

　　看了一眼被放滿介於溫水與冷水之間的浴缸，韓凌思考了片刻後，將水全部放掉，重新注滿一缸熱水。

　　脫下身上的衣物，為了不弄髒浴缸裡的熱水，韓凌先是舀了一勺熱水，從頭頂淋了下去。

　　水真的很熱，幾乎要灼傷他冰涼的皮膚。

　　被帶到這個地方至今超過半個月的時間，總算能好好洗個熱水澡了。除了掌心被銀製釘子穿透造成的深傷口需要花點時間復原外，身上其他被作為研究對象時弄出來的傷口也恢復得差不多。

　　浸泡在尚能忍受溫度範圍的熱水裡，韓凌閉上眼睛，思索著之後該怎麼迴避那兩個孩子的眼神。

　　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暫時互不相見，一直到有多餘的力量維持人類型態，可韓凌就是貪戀人類帶給他的溫度──

　　──那舒適溫暖的體溫對長年溫度偏低的吸血鬼來說，已經是想戒也戒不掉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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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關於冷氏兄弟與韓凌之間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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