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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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於永生的牢籠之中尋求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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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總部大廳，原本精美的地板此刻被強大的宗師級吸血鬼砸出一個大窟窿。

　　而那名宗師級吸血鬼，現在正躺在附近陷入昏迷狀態。

　　在場的吸血鬼獵人都明白宗師級吸血鬼的強大與可怖，即便是在對方陷入昏迷的情況下，沒有人敢貿然上前，就怕下一秒對方醒了過來，直接把自己送入地獄。

　　即便如此，還是有不畏懼韓凌的吸血鬼獵人，不但主動待在他身邊，甚至為了救他而獻血。

　　那便是冷若嵐和冷若靈。

　　有了這兩個實力優秀的吸血鬼獵人在，也讓上層意識到目前的韓凌確實毫無反抗之力，於是便下令將他們與韓凌分開，並且把韓凌重新關回吸血鬼專用牢籠。

　　當冷若靈注意到數十人的腳步聲朝他們而來時，抬頭一看，發現那些與自己實力相當，裝備卻更加精良的吸血鬼獵人們各個手持銀製長劍，把他們圍成一圈，充滿戒備的看著昏迷的韓凌。

　　「你們想做什麼？」

　　「你們也看到了宗師級吸血鬼的力量，無論是我們，還是上層的人，都不能放任這麼危險的東西存在。」領頭的吸血鬼獵人回答。

　　「但是凌沒有殺害任何一個人。」冷若嵐也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卻也能猜測到這是上層的指令。

　　不只是上層或是眼前的同伴們，確切地說，在場所有人類裡面也只有他和冷若靈完全不畏懼韓凌所擁有的強大力量。

　　「確實如此，我和兄弟們很感激你們的出手相助，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領頭的那位吸血鬼獵人看了韓凌一眼，說：「但是不能如此放任這麼危險的宗師級吸血鬼也是事實，所以，還請你們離他遠一點，交給我們處理。」

　　聽對方的語氣，冷若嵐猜到了這些人是隸屬研究員們專屬的吸血鬼獵人。

　　不同於冷氏兄弟這類專門獵殺吸血鬼而培育的獵人，眼前的獵人們是為了活捉吸血鬼而另外祕密培訓的菁英吸血鬼獵人。

　　儘管冷氏兄弟曾在組織裡聽過他們的存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動用到這些人手。

　　為了不引發不必要的衝突，即便內心千百個不願意，冷氏兄弟也只能按照指令稍微遠離韓凌。

　　眼睜睜看著韓凌被綁上專門束縛吸血鬼的器具，像個物品一樣被粗暴扔進特製鐵欄裡面，冷若嵐有些坐立不住。

　　「我跟你們去。」

　　「不需要，上層命令不得任何人去研究區域。」

　　「你們也看到了，只有我們可以阻止他擴大損害。」

　　「讓宗師級吸血鬼逃出來是我等失誤，這一次不會再這麼輕易讓他逃走。」

　　「……」冷若嵐恨得牙癢癢，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攥緊雙拳目送他們離開。

　　本以為他和冷若靈已經是組織裡數一數二的佼佼者，如今，在那些菁英獵人面前，他們是如此的孤立無援，無論是實力，或是人數方面。

　　一想起全身傷痕累累的韓凌，冷若嵐自然知道再把他送回那些瘋子研究員手中會發生什麼事。

　　他們不會殺死韓凌，卻有千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而這一切，都是他們親手造成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韓凌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

　　空氣中瀰漫著香甜的鮮血的氣味，和那兩個孩子身上血液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意識到自己昏迷之前所發生的事，韓凌猛地低頭看著沾滿血液的雙手。他知道那兩個孩子的血液對所有同族來說是極品，不僅香甜可口，還能讓虛弱的他們擁有短時間內恢復力量的特殊能力。

　　本來強行取出銀劍碎片之後，他已經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逐漸流失，可現在呢？口中殘留的美味、浸染鮮血的雙手、逐漸恢復的力量……一切都向著韓凌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發展。

　　「可算清醒了，韓凌。」

　　──這個聲音是！

　　韓凌抬頭，隔著強化玻璃看見了那個千年未見的身影。

　　「你似乎挺驚訝？」來者利用對講機譏笑說道：「你應該知道當時那樣做是殺不死我的吧？」

　　「韓冽。」韓凌冷冷地吐出許久未曾聽聞的姓名。

　　韓冽爽朗的大笑幾聲，語氣上是喜悅，可那雙充滿輕蔑與嘲弄的金瞳訴說主人真實情緒：「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的名字了。」

　　韓凌不想理會他，如今對方已經沒有吸血鬼的力量，對他自然無法造成威脅，而且比起這個，他更加在乎那兩個孩子的下落。

　　韓冽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勾起嘴角緩慢說道：「在找那兩個孩子？難道你忘了，不正是你喝了他們的血，才能從死亡邊緣活過來？」

　　聞言，韓凌睜大雙眼看著韓冽，本想從對方嘲諷睥睨的神情中尋找謊言，可是他卻找不到，彷彿對方說的便是事實。

　　可是他明明記得昏迷之前看見了那兩個孩子完好無損的樣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韓凌低頭看著滿是鮮血的雙手，喉嚨深處的香甜氣味不斷刺激著他的理智。

　　難道說，在那之後，在他昏迷期間，他又為了進食而對他們下手？韓凌不敢再多想，他知道先前的自己已經因為過度飢渴極度需要進食而失去理智襲擊那兩個孩子，因此，在後來昏迷期間內再次襲擊他們的可能性相當高。

　　見到韓凌如此狼狽失控的模樣，韓冽心情愉悅地大笑著。「韓凌啊韓凌，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人類和我族能和平共處吧？你看，為了進食的本能，最後還不是把那兩個孩子當成了獵物？」

　　「──住口！」韓凌本打算閃身到韓冽面前讓他閉嘴，卻被粗壯的鐵鍊封鎖住行動。

　　韓凌看了一眼這些比之前牢籠中還要沉重堅固的鐵鍊，他本來可以輕易掙脫，卻因為目前力量恢復得還不夠，只能就這麼被乖乖鎖在這裡。

　　「可惜啊，那兩個孩子的資質很不錯，而且他們的血對我族來說可是難得一見的極品，就算是現在的我也聞得出來。」

　　聽見對方如此篤定的話語，韓凌再怎麼不想面對，也不得不相信那兩個孩子在他昏迷而需要進食的期間被殺害了。

　　韓冽隔著強化玻璃感受到內部逐漸失控的力量，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悅地邁著步伐離開了監禁室。

　　臨走前，還不忘叮嚀看守的獵人不得讓除了研究員以外的任何人接近這間監禁室。

　　監禁室內，韓凌仍陷入殺害冷氏兄弟的懊悔與自我厭惡之中，頹廢地蜷縮在一旁的角落中，即便是外頭換了一批人都沒發覺。

　　一名手持銀製長劍的獵人打開了監禁室的門禁，作為試探韓凌是否仍具有攻擊性，他們派出了菁英獵人進去。

　　菁英獵人小心翼翼地一邊向著韓凌移動，一邊觀察對方是否具有攻擊意圖。當他與韓凌的距離拉近到銀製長劍的攻擊範圍時，菁英獵人毫不猶豫地朝韓凌刺了過去。

　　僅僅是一瞬間，韓凌甚至連移動都沒有，只用單手捉住並折斷了那把銀製長劍，隨即操控著力量，將對方騰空起來朝強化玻璃的方向狠狠扔了過去。

　　菁英獵人捂著胸口艱難起身，擔心韓凌會趁勝追擊，連忙把斷劍架在身前防備。

　　可韓凌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依舊獨自坐在角落，連目光都沒朝菁英獵人的方向看去。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彷彿這個世界已經與他完全隔絕似的，令人無法直視與靠近。

　　過了幾秒，韓凌像是後知後覺一般，緩緩地把目光移到菁英獵人身上，嚇地對方一陣哆嗦，之後，他又把目光緩緩移動到剛才使用力量的手上。

　　儘管喝了那兩個孩子的血液，韓凌還是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並沒有恢復多少。

　　如果……繼續使用力量，直到枯竭的話，他是不是就能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就像先前把銀製碎片取出來的時候一樣。

　　這麼想的同時，韓凌站起身，隻手在眼前人類們面前揚手一揮，無論是菁英獵人，或是那些研究人員，都受到他的力量催眠而陷入深沉的睡眠。

　　接著，韓凌在原地單膝下跪，手心貼在地面上，感知底下錯綜複雜的電纜上傳遞的電流。

　　他知道這個地方關押著很多同族，雖說大多都是低階和中階，不過也有幾個高階，甚至有大師級的同族在這裡。

　　韓凌低下頭，靜靜注視著只長出些許指甲的指尖，沉默許久。

　　……

　　……就讓那些同族破壞這裡吧。

　　反正那兩個孩子已經不在了，這個地方變成什麼樣子，這裡的人類會逝去多少生命，他也不在乎了。

　　金眸的主人閉上雙眼，調動了體內所有力量，全數匯集到掌心。

　　意念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力量被強行打入地面，沿著電纜不停向四面八方蔓延，瞬間破壞了以他為中心方圓數百公尺內的所有電器設備與電路。

　　換言之，反舉地下室的燈光設備、特殊結構的門禁、乃至地表上吸血鬼獵人們活動的區域都受到了韓凌散發出來的力量所影響。

　　霎時，整個吸血鬼獵人總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當韓凌釋放出可怖能量而引發地面不小的震盪時，伴隨著所有電器設備被破壞，整個吸血鬼獵人總部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霎時，尖叫聲四處響起，不僅是恐懼黑暗的人所發出的悲鳴，還有地表下本該是關押眾多吸血鬼的牢籠，此刻各個門戶大開，數以百的吸血鬼們嗅聞到了地表上有許多人類散發出來的香甜可口的血液味道，發了狂似的朝外面蜂擁而上。

　　待在房間的冷氏兄弟也被突如其來的停電嚇了一跳，緊接著聽見外面尖銳的悲鳴與悽慘的叫聲，還參雜著無數聲不屬於人類的嘶吼，他們意識到有大量吸血鬼逃了出來。

　　這個總部裡雖然有不少有經驗的吸血鬼獵人，但更多的卻是從未參與過討伐任務的新人獵人，與毫無反抗之力的普通人類。

　　而地表下所關押，除了少部分是低階以外，占比最多的是中階吸血鬼，據說還有幾隻高階、甚至有大師級吸血鬼。

　　若不儘快處理的話，勢必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亡。

　　想到這裡，冷氏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整備討伐吸血鬼的裝備，同時不禁感慨，前幾天聽到韓凌從地下室逃出來的時候，他們也跟現在一樣急急忙忙整裝待發後前去查探情況。

　　冷氏兄弟先後來到傷亡最多的大廳，被韓凌砸出來的大洞尚未修補完畢，如今那裡成了眾多吸血鬼進食的餐廳。

　　許多冰冷的屍體七橫八豎地被扔在地上，有些符合多數吸血鬼胃口的屍體甚至已經被啃食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儘管之前討伐吸血鬼的時候也有見過類似的血腥場面，但是如此人間煉獄的場景，冷氏兄弟還是第一次遇見。

　　強忍壓下翻騰的胃酸，冷若嵐率先拔劍飛身躍入人類與吸血鬼的混戰之中。冷若靈則四處觀察有無落單而無戰鬥力的人們。

　　當冷若靈注意到本該是藏於幕後的菁英吸血鬼獵人們也被派遣至大廳進行吸血鬼鎮壓作業時，通往研究區域的大門因停電而暫時無法關閉。

　　換句話說，這正是去尋找韓凌的好機會。

　　冷若靈一邊防備吸血鬼的攻擊，一邊迅速靠近冷若嵐，說：「門是開的。」

　　簡短的一句話，冷若嵐立刻明白弟弟所表達的意思，他抬頭，順著當時的記憶朝那所謂通往研究區域的大門望去，果然是開著的。

　　不僅如此，冷若嵐向四周掃了一圈，那些菁英吸血鬼獵人們出現的人數，跟那天所看見的人數差不多，也就是說，比起看守韓凌，上層的人更加注重這裡的傷亡情況。

　　這也恰巧讓冷氏兄弟有機會溜進研究區域尋找韓凌的下落。

　　從隨身包翻找出手電筒，照亮因停電而陷入一片黑暗的研究區域，冷氏兄弟一邊堤防從暗中朝他們襲擊而來的吸血鬼，一邊尋找可能關押著韓凌的房間。

　　雖然沒找到韓凌，但是冷氏兄弟找到了關於研究區域的樓層分布圖。按照研究區域的層級判定，冷若靈認為被視為危險性最高的宗師級吸血鬼很有可能會被關押在最底層的位置。

　　那裡距離地表至少有十層樓的距離，一般吸血鬼想從那裡突破到地面上，可以說是幾乎不可能，除卻每層樓都有一定人數的菁英吸血鬼獵人把守之外，各種門禁設備與防禦設施都會成為阻礙吸血鬼逃離的手段。

　　換句話說，那天韓凌能夠突破這些防備，出現在地表的話，確實能夠說明宗師級吸血鬼的實力不是他們能夠預估的強大。

　　總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今整個總部陷入停電狀態，搭電梯到最底層什麼的就別想了，冷氏兄弟只能老老實實的利用逃生樓梯逐步往最底層的區域前進。

　　一路上或多或少都能見到吸血鬼獵人與吸血鬼打鬥的痕跡，其中不乏因戰敗而喪命的屍體。

　　不過恰巧也讓冷氏兄弟確認了一件事，被關押在地下室的吸血鬼已經全數往地面上逃亡。

　　不一會兒功夫，冷氏兄弟終於到達研究區域的最底層，第十層。放眼望去，每個關押室都比上面看到的空間都大，防護方面也更加完善堅固。

　　不過這裡建立的關押室並不多，目測也就不到十間的數量，看來要找到韓凌並不難。

　　前提是他還在這裡的話。

　　「凌，你在這裡嗎？」雖然知道附近沒有其他吸血鬼，但是地表那副慘烈的模樣，還是讓冷若嵐忍不住壓低聲音呼喊著韓凌的名字。

　　「哥哥，你往那邊找。」冷若靈指向另一個方向，「我往另一邊找。」

　　冷若嵐點頭，說：「好，小心點，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吸血鬼出現。」

　　得到弟弟的回應後，冷若嵐舉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在走廊巡視每一間關押室。

　　終於，在最深處被特別上了多道門鎖的關押室中，冷若嵐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韓凌，以及四周陷入沉睡狀態的研究員。

　　「若靈！找到了！」冷若嵐朝後方喊道，隨即進入這間特殊的關押室。

　　　　不知道這間關押室是不是特別為韓凌量身打造，是目前為止冷若嵐看過唯一一間即便發生停電也不會自動打開門的關押室。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沒有把韓凌從裡面救出來的手段。

　　用於觀察的玻璃是特製化強化玻璃，除了抵抗槍械與刀具的衝擊之外，也有一定程度上抵禦吸血鬼的利爪攻擊。至於旁邊用於進出的門禁，厚重的特製化鋼門也不會是只攜帶了銀製長劍的冷氏兄弟能夠輕易破壞得了的。

　　毫無辦法的冷若嵐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力敲打強化玻璃來引起韓凌的注意。

　　「喂！凌！聽得見我的聲音嗎！」冷若嵐呼喊。

　　見韓凌沒有任何反應，冷若嵐心一緊，他不相信這點聲音無法讓聽覺敏銳的吸血鬼聽見。

　　又是朝著強化玻璃一陣猛力捶打，冷若嵐不管有沒有可能會吸引到潛伏在附近的吸血鬼，拚了命地大聲叫喊：「凌！你要是聽得見就回應我啊！」

　　韓凌依然趴在那裡，冷若嵐無法像其他倒在地上的人那樣，觀察他的呼吸起伏，判斷韓凌到底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本想著是製造的聲音不夠響不夠大聲，沒辦法吵醒對方，於是冷若嵐抄起一旁的椅子使勁往強化玻璃上扔去。

　　「凌──！還活著的話就給我起來啊──！」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冷若嵐又把另一邊的椅子取起來往強化玻璃上砸。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最強的宗師級嗎！你不是有本事回到地表上嗎！」

　　所以，那怕是動一動手指也好，至少讓我知道你還活著啊……

　　「求你了，要是還活著的話……就給點回應啊……」

　　這時，冷若靈也趕來這間特殊的關押室前，看見了這間關押處的特別之處以及束手無策的冷若嵐。

儘管他還沒靠近就聽見哥哥的聲音，也大致猜到了韓凌的可能情況。

……不，現在還不是沮喪的時候。冷若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隨即開始四處查看有沒有可以啟動備用電源的儀器或設備。

　　他要想盡辦法打開這間關押處，無論如何都必須進去裡面親眼確認，確認韓凌究竟只是單純昏過去了，還是他……真的死了。

　　

──

　　

　　因過度消耗力量而陷入短暫昏迷的韓凌，隱隱約約聽見了本是寂靜中的一絲聲響，與此同時，還嗅到了空氣中似曾相似的香甜氣味。

　　韓凌遲鈍地愣了神，自我嘲諷地認為因為吸了他們的血液產生了錯覺罷了。

　　不過，他也沒想過那兩個孩子的血液對他們來說會是如此滋補，即便是消耗了大量力量後的現在，他也沒有因為力量枯竭而死去，最多也就陷入昏迷罷了。

　　「……」

　　韓凌一頓，他比前幾秒的狀態清醒得多，卻依然能聽見寧靜中的唯一聲響，也能嗅聞到那熟悉的香味。

　　抱持著幻滅的思想，韓凌緩慢地支起上半身向上抬頭，將目光從漆黑且空無一物的地面移到了強化玻璃上唯一的光源。

　　韓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本以為應該被自己殺死的人類居然完好的出現在強化玻璃的另一端。不僅如此，他身旁還有另一個不太明顯卻與之相似的輪廓。

　　冷若嵐見到韓凌終於有了反應，證明他並沒有死，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帶的是激動之後鬆懈下來的情緒。

　　太好了……凌……還活著……太好了……

　　雙臂擱在強化玻璃前方的操作台，冷若嵐有些乏力地半跪在地，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找不到任何打開門禁手段的冷若靈來到冷若嵐身邊，後者看到弟弟靠過來時，站起身意有所指地看向強化玻璃。

　　順著哥哥的視線望去，冷若靈也注意到關押室裡韓凌的動靜。

　　看著韓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冷氏兄弟這才發現束縛他四肢的鐵鍊，那些最粗有拇指寬的鐵鍊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容易能夠破壞。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把韓凌從裡面弄出來才行。

　　當冷若嵐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韓凌身上時，並沒有察覺到身後不遠處，一雙不屬於人類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兩個可口的獵物。

　　一直處於警戒狀態的冷若靈反射性的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敵意，準備回頭應戰時，對方已經以飛快的速度朝冷若嵐撲了過去。

　　速度之快，冷若靈立刻意識到那是一隻高階吸血鬼！

　　由於身體跟不上對方的速度，冷若靈來得及喊聲提醒：「小心！」

　　比弟弟慢一步察覺到敵意的冷若嵐猛地回頭打算應戰，卻發現那隻吸血鬼已經距離自己不過一個手臂的距離，連抽出銀製長劍防禦的時間都來不及！

　　即將被抓住之際，一聲屬於玻璃破裂的清脆且刺耳聲響劃破關押室內的沉靜。

　　吸血鬼張大嘴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瞪大眼睛死死瞪著眼前比他還要強大的同族，失去了氣息。

　　事發僅僅在一瞬間，冷氏兄弟都沒能看清韓凌到底是如何打破那面一般吸血鬼也無法輕易破壞的強化玻璃，並且掙脫那些看起來堅固無比的鐵鍊，迅速越過冷若嵐，徒手了斷那隻高階吸血鬼的性命。

　　吸血鬼的屍體被隨意往一邊扔去，韓凌便不再有任何動作，彷彿一尊靜止的精緻人偶。

　　「……凌……」

　　距離他最近的冷若嵐看著韓凌的背影，腦海裡思索著對他做出如此沉重的傷害之後，不曉得韓凌會不會原諒他們。

　　隨即，他注意到了韓凌目前身上的衣物與前些天相同，相同的殘破不堪，唯一不同的是，韓凌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了。

　　冷若靈也發現了，因此他脫下外套，慢慢靠近韓凌，隨後將外套披在對方身上。

　　整個過程韓凌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離開這裡吧？」

　　聞言，韓凌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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