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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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千年契約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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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完美闡述韓凌對契約者以外的人類看法──

　　──我就那邊看書，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別叫我。契約沒事就沒我的事，契約有事你們全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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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其他家族得知費迪南多家族有本事把那個以心狠手辣為名的家族滅族後，這一個月來不停地有新家族向他們發出邀請，希望能與之結盟。

　　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部分家族甚至直接將約定地點定在費迪南多家族的宅邸，為的是給族長有良好的第一印象。

　　這也方便了韓凌能直接待在書房繼續看他的書，不需要以人類型態待在契約者身邊。只要契約者沒有召喚他，或從契約中感知到危險，就沒有他出面的必要。

　　而在這段不斷向他方家族結盟與交涉的過程中，韓凌大致上能理解為何當初與他簽訂契約之前，他的契約者會說出「已經沒有退路」的話語。

　　費迪南多，看似與其他人類的家族無異，實際上既無權，也沒有其他大家族擁有的強大武力與龐大財富。

　　充其量也就是個規模稍大的小家族罷了。

　　為什麼會知道？因為在韓凌第一次跟隨契約者來到一個家族的領地範圍時，發現無論土地規模，家族人數，侍衛數量等等，都是費迪南多家族的好幾倍。

　　雖說大部分家族對費迪南多保持友好狀態，仍不乏有些家族保持懷疑與猜忌。認為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家族，怎麼可能有本事將那個心狠手辣的家族滅族。

　　除非背後有不可告人的祕密。

　　顯然，那些懷疑的家族猜對了。而這也差點讓費迪南多與吸血鬼簽訂契約的事情差點暴露。

　　在一次他方家族的邀請下，韓凌隨同契約者前去與對方談判。如同之前所做的那樣，出發前韓凌會轉變成人類型態與契約者共乘一車。

　　雙方談判的過程中，由於他向來對這些人類之間的契約關係沒有任何興趣，所以總是坐在契約者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地看著帶來的書籍。

　　如此不把雙方族長看在眼裡的無理舉動，部分族長對此感到不愉快，卻因為費迪南多對他們來說是重要的結盟對象，也就對這個無理的隨行男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到。

　　而這次談判的家族就不同了，之前就聽說費迪南多有本事將那個家族滅族，也曾聽聞他們其實是因為與傳聞中的吸血鬼有交易，才有本事消滅那個家族。

　　於是，這個家族的族長打算驗證這一說法的真實性。

　　至於為什麼他敢做出如此大膽的決定？因為他的家族是排行第八的大家族，他非常肯定以費迪南多的武力而言，絕對不是其對手。

　　大不了多花點銀兩收買其他家族就是了，甚至他還能將費迪南多的秘密作為籌碼賣給其他家族。

　　只可惜，這算盤打得好，卻打錯對象了。

　　當兩方族長將合同簽下自己的名字，並交還給對方後，對方族長突然命僕人去取來一樣物品。

　　不久後，僕人拿來一個用白布包裹的長條狀物體，恭敬地交到對方族長手中。

　　「為了向您證明我等家族有誠意與您結盟，向您介紹一下我最近弄來的新寶貝。」

　　一邊說著，對方族長將白布揭開，是一枝火槍。

　　「這是……槍？」

　　這玩意兒稀少且價格昂貴，但是勝在與冷兵器不同，可以進行遠距離攻擊，而且一旦擊中目標殺傷力比冷兵器還致命。

　　「是啊。畢竟現在我倆簽了約，就是盟友了。所以我想著就將這東西作為我倆結盟的第一件禮物。」

　　費迪南多族長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是依他目前的財力而言，要讓每個侍衛都配給一支火槍實在不是他能負擔得起的價格。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那麼就讓我順便展示一下這玩意兒的用法吧。」說著，對方族長將鐵製子彈與火藥從槍口填入，接著將槍枝對準正在看書的韓凌，同時點燃火柴準備引爆槍內火藥。

　　「你這是打算做什麼！快住手！」

　　話音剛落，只聽見「砰」地一聲巨響，韓凌連同椅子被擊倒在地，他手中的書也被拋飛得老遠。

　　鮮血自被擊中的胸口緩緩向外流出，逐漸流至地面形成一攤小血泊。

　　不等族長反應過來，這間房間內屬於對方族長的侍衛同一時間從拉下身上背帶取出預先填裝好子彈的火槍。

　　所有人將槍口對準了族長與隨同侍衛。其中一名隨同侍衛拔劍走上前準備保護族長，卻被一槍奪去性命。

　　「你──！」族長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了這次的結盟是個誘餌，對方的目的是要消滅他的家族。

　　「你認為我真的會相信一個平平無奇，無權無勢也沒什麼財力的小家族，有本事把那個家族給消滅嗎？」對方再度將鐵製子彈與火藥填裝進槍身中，然後將槍口對準族長。

　　「誰不知道現在有傳言說你不過是進行了一場黑暗骯髒的交易，才獲得那種實力。」

　　又拿來一根柴火做好點火之前的動作，對方族長諷刺地說：「畢竟我是排名第八的家族，要是你有本事將我等家族消滅，就是向其他家族證明你們費迪南多家族與吸血鬼有交易。」

　　「……有趣的要求。」

　　「誰！」想不到會有人對他說的話有這番回應，對方族長瞪向那排不敢輕舉妄動的侍衛。

　　「是誰在說話！」

　　「族、族長！是那個男僕！他……！」

　　聞言，對方族長把視線放回韓凌原本坐的位置上，然後瞠目結舌地瞪著他。

　　「怎麼會……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不知何時站起身的韓凌低頭看著被幾顆鐵製子彈嵌進胸口的彈孔，抬手將其中一顆鐵製子彈徒手取出，拿到眼前端詳一番後，又把目光放到一邊那個同樣被槍射中但是已經一命嗚呼的侍衛上。

　　人類發明的這種東西，對他與同族來說構不成太大威脅，不過對付同樣是人類的契約者，應該就會像那個人類一樣一下就死了。

　　「見鬼了！」對方族長怒吼了聲，點燃了柴火，二度引爆火槍。

　　韓凌聽見相同的爆炸聲，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僅僅是抬起另一隻手，張開五指併攏，便將鐵製子彈攔截在掌心不到幾釐米的距離。

　　隨即，鐵製品落在實木桌上發出的聲響讓在場所有人類感受到未知恐懼。

　　見狀，對方族長大驚失色喊道：「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有人可以攔下這種武器！

　　韓凌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對方族長手裡的火槍。

　　「原來如此，這就是人類的『槍』。」韓凌淡淡地說道，運用了相同手法將身體裡殘餘的鐵製子彈全數取出。「對我的契約者而言確實能致命，但對我族來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物。」

　　儘管對方族長沒聽懂韓凌的意思，但是在後者將人類偽裝解除之後，便被對方的真面目嚇得魂飛魄散。

　　「你、你、你是，吸──！」

　　「人類的族長，你方才說若有本事將你的家族消滅……」絢金雙眸毫無情感地直盯著他的狩獵目標。

　　「為了我的契約者安全著想，便如你所願。」

　　「吸血鬼啊──！！」

　　

──

　　當韓凌將對方家族裡的所有人類全數消滅後，族長便趕緊帶著他和所有侍衛趕回宅邸。

　　費迪南多家族這次的談判損失了一名侍衛，卻獲得了數十把火槍與相關配件，但是這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正如同對方族長生前所言，一旦他消滅了對方家族後，便坐實了他與吸血鬼有交易的事實。

　　想不到不足一周的時間，排行第一的家族族長竟然帶著傳說中的吸血鬼獵人前來拜訪。

　　而令族長更沒想到的是，當時韓凌將對方家族的族人肅清時，可能是現場的血腥味過於濃厚，竟然遺漏了一名侍女。

　　所以當第一家族的族長要求費迪南多族長把韓凌交出來時，族長不敢有過多的反抗，便將韓凌帶至對方面前。

　　此時韓凌以人類型態的模樣雙膝跪地，靜靜地看著身上被麻繩捆得嚴實，而那名被稱為吸血鬼獵人的人類站在他面前，分別拿出聖水、十字架、大蒜、木樁等道具，在韓凌四周悠晃地轉著。

　　見韓凌不為所動，第一家族族長皺著眉頭，撇頭問了身旁那位逃過死劫的侍女：「妳確定是這個人？」

　　韓凌朝那名侍女看過去。

　　「是他！就是他！」發現對方正注視著自己，侍女花容失色地發出崩潰刺耳的尖叫聲：「就是那個惡魔！那天他的樣子不是這樣！但是那個髮色！那個長相！我不可能會認錯！他就是那個吸血鬼！」

　　或許她的尖叫真的太過刺耳，第一家族族長決定先讓手下把人帶離此處，接著對族長說：「既然證人都明確指出這個人就是吸血鬼，費迪南多的族長，你要如何交代？」

　　「這個……」族長面有難色地說道：「您也看見了，我們普遍認為對吸血鬼有效的驅逐物對這個家僕一點效果都沒有，何況事發當天我並沒有讓任何家僕同行，您大可問問其他家僕的說法……」

　　「哼，誰知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事先串通好說詞。」第一族長顯然明白對方的小伎倆，於是對那名吸血鬼獵人說：「你說過還有最後可以確認的手段是吧？」

　　「是。但倘若他真的是普通人類，等於我殺了無辜的人民。」

　　「可是你也看見了，那名侍女的反應，不像是裝出來的。」

　　族長預感到可能會發生不妙的事情，於是試探性問道：「請問您的意思是……」

　　那名吸血鬼獵人從側身抽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

　　「這是一把劍身用純銀打造的武器。」一邊說道，吸血鬼獵人看了韓凌一眼，眼見對方依舊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把銀製長劍，又說：「目前已知無論何種階級的吸血鬼被銀劍刺中的話，雖然不會當場死去，但是會讓它們感受到被腐蝕的痛苦。」

　　「這……」雖然族長不知道這名吸血鬼獵人說法是真是假，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是要把那危險的東西往韓凌身上刺，於是他趕緊向第一家族族長求情：「他真的只是普通的家僕，您非得要殺了他嗎？」

　　「今日無論他是否是吸血鬼，只要你不給其他家族一個交代，就只有被逐漸排外最後自生自滅的下場。」第一家族族長嚴肅地說：「你好好考慮，是犧牲一個僕人，還是拖整個家族下水。」

　　很明顯的利弊衡量，若是族長再繼續袒護韓凌的話，勢必會暴露韓凌就是吸血鬼的事實。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了，您動手吧。」

　　在族長的認同下，吸血鬼獵人將手中的銀製長劍刺進韓凌的身體裡，隨即拔了出來。

　　族長別過頭，不願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人。

　　過了一段時間，吸血鬼獵人仔細查看韓凌的生命象徵，確認對方的確死亡後，才向第一家族族長報告結果。

　　「這個家僕確實只是一名普通的人類。」 

　　「是嗎？知道了。」第一家族族長朝費迪南多族長望去，說：「我們都不願見到無辜的人被殺，我會向其他家族告知今日的結果，至於那名侍女，我會再好好調查。」

　　「……非常感謝您的諒解。」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第一家族族長便帶領吸血鬼獵人離開費迪南多宅邸。

　　待管家確認他們的馬車已經遠離視線範圍，而且沒有再折返的跡象，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回到宅邸大廳內。

　　「老爺，他們都走遠了。」

　　聽到這項好消息，族長也重重地吁了一口長氣，趕緊命令管家給地上的「屍體」鬆綁。

　　「非常抱歉，閣下，還讓您配合我等演這齣戲。」族長看著韓凌身上那道被銀製長劍刺入的傷口仍不斷向外冒血，面帶愧疚說道：「您不要緊吧？我這就請人為您包紮。」

　　為了應付這些問題，族長這幾天以來一直茶不思飯不想地思考要如何處理之後的外交對策。

　　幸好管家在第一家族族長與吸血鬼獵人來訪前一天，想出了這麼一個對策。由於考量到最後可能都會變成無論如何都必須當著他們的面處決韓凌，乾脆就順著他們的意，演了一齣假死戲碼。

　　韓凌說過，吸血鬼的體溫偏低，而且不具有人類才有的心跳，因此要假裝成屍體再適合不過。

　　「無礙。」韓凌並不關心傷口的事，反而對那個被稱為吸血鬼獵人的人類感興趣。「那個人類，對我族的事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您是指那名吸血鬼獵人嗎？」

　　韓凌點頭：「在我未長眠以前，人類之中沒有這種稱呼的存在。」

　　「他提到了銀劍對任何階級的吸血鬼都有用。」

　　「所言極是。我雖能直接接觸銀而無事，若刺進身體仍會受到傷害。」

　　「所有吸血鬼都像您一樣嗎？」

　　韓凌搖頭。

　　「中階以下同族對剛才那個人類所使用的東西都有排斥反應。」

　　「可否請問當時那個吸血鬼是什麼階級？」

　　韓凌思考了一下，才想起契約者說的是他被喚醒的時候那個被他處理掉的同族。

　　「高階。」

　　「請問有比高階更高階級的嗎？」

　　韓凌點頭：「大師級。」

　　「那有比大師級更高階……應該沒有了吧？」

　　「宗師級。」

　　「那還有比宗師級更高階……？」

　　韓凌搖頭。

　　「……可否請問閣下您是哪個階級？」

　　「宗師級。」

　　族長：「……」

　　管家：「老、老爺，這……」

　　費迪南多家族的族長發誓，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他怎麼就誤打誤撞找了吸血鬼最高階的宗師級簽訂契約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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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若靈：原來凌不喜歡微波爐是這個原因。

韓凌：（點頭）

冷若嵐：對耶，因為一直吃凌親手做的飯，都忘記家裡其實沒微波爐這個東西。

羅爾：我就想這傢伙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居然會怕一個微波爐。

冷若靈：我們之前跟凌一起去大賣場的時候，哥哥本來想買一台回家來著……

羅爾：結果呢？我去串門子的時候沒看見微波爐啊。

冷若靈：因為凌看到哥哥手上抱著微波爐的時候，立刻躲得遠遠的，所以就沒買了。

羅爾：（看向韓凌）你是被掃地機器人嚇到的貓貓嗎……

韓凌：……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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