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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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吸血鬼育兒記 -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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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爾哥哥，你看！」

　　放學一上車，冷若嵐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獎狀給兩個大人看。

　　「今天學校舉辦的賽跑比賽，我拿了第一名！」

　　「真的嗎？這麼厲害。」羅爾笑了笑，看向坐在哥哥旁邊的冷若靈說：「若靈呢？我記得上周是考試周對吧？」

　　「嗯。」冷若靈點頭。

　　「考得怎麼樣？」

　　「……第一名。」冷若靈一邊糯糯地說，一邊打開書包翻找出剛拿到手的成績單，遞給羅爾。

　　「也是第一名嗎？若靈很厲害喔。」羅爾接過成績單定睛一看，沉默了三秒鐘後，嘀咕說：「確實是第一名，全年級第一……」

　　韓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窗外風景。突然，一張米色一張白色，共兩張紙張被迫進入視野中。

　　「你撿的兩個孩子能力挺不錯嘛，好好培養的話將來成就肯定不得了。」

　　韓凌瞥一眼兩張紙的內容。他不明白這不過是兩張寫有文字的紙而已，為什麼就能知道這兩個孩子的能力強弱？

　　見韓凌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羅爾附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就是跟你一樣的意思。」

　　聞言，韓凌難得睜大雙眼，看了看羅爾跟他手中的兩張紙，又看了看不知道在相互討論著什麼的人類孩子。

　　那確實，能力很不錯。所以，那兩張紙上面到底都寫些什麼？韓凌表示有點好奇。

──

　　冷若嵐和冷若靈逐漸適應學校的生活之後，經常與韓凌說起在學校發生的事。

　　例如：今天的體育課本來要玩棒球，結果下雨了，只能在室內玩羽毛球；或者本來應該是數學老師的課，卻因為臨時有事所以被改成語文課等等。

　　這些都是由冷若嵐向韓凌說的，冷若靈只是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聽哥哥說話。

　　韓凌本來就對這些不感興趣，不過自從知道人類的孩子彼此相互競爭的方式居然是那種既不見血，也不會奪去彼此性命的方式後，他不得不感慨人類族群擴展到如此龐大的數量，並不是沒有原因。

　　「凌，你看。」冷若嵐不知何時拿出一本寫著「日記」二字的本子湊到他面前。

　　「老師說這個學期開始，我們要每天寫一篇日記。」

　　日記？那是什麼？

　　「我想要凌陪我寫日記，好不好？」

　　韓凌看了一眼冷若嵐滿是期待的小眼神，接著把目光移到「日記」上。

　　「日記，怎麼做？」

　　見韓凌答應跟他一起寫日記，冷若嵐興奮地打開那本日記：「就像這樣！」

　　韓凌拿走日記本，閱讀裡面的內容。

　　雖然冷若嵐的字比剛開始寫自己名字的時候容易辨認許多，但是歪歪扭扭的文字還是讓他很難看懂到底寫些什麼內容。

　　或許是韓凌的表現太過明顯，冷若嵐略顯尷尬地撓撓後腦杓說：「因為鉛筆被同學拿去用，所以只能拿剩下一小截筆芯寫日記……」

　　韓凌沒說什麼，只是把日記還給冷若嵐，接著起身走到客廳那張應該是用來書寫文件的書桌。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拿出兩支鋼筆，走回沙發前交給兩兄弟一人一支。

　　「這是什麼？鉛筆嗎？」冷若嵐好奇地打開筆蓋，卻看不到像筆芯的地方。

　　於是他試著在日記的空白處隨便寫下幾個字，當他試著拿出橡皮擦擦掉寫錯的字時，發現不管怎麼用力擦，都沒辦法把錯字擦掉，這才察覺到手上的筆並不是普通的鉛筆。

　　「哇！是筆！」冷若嵐興奮地舉著鋼筆驚叫：「弟弟你看！凌給我們的是筆耶！」

　　聽見哥哥這麼說，冷若靈瞪大眼睛眨呀眨，拔開筆蓋也拿出自己的日記本隨便找一個空白處試寫幾個字，確定真的是擦不掉的筆後，露出喜愛的表情。

　　「為什麼這麼高興？」不過就是普通的鋼筆，抽屜裡還有一堆，韓凌不明白為何得到兩支筆就能讓他們高興成這樣。

　　「因為老師說，只有大人才可以用筆，小孩子只能用鉛筆。」

　　是這樣嗎？韓凌沒聽說過人類有這項規矩，不過既然冷若嵐都這樣說，或許有這麼一回事吧。

　　那豈不代表現階段的他們不能使用筆？韓凌看著兩個「破壞規矩」的兩個孩子，思索了一會兒後，決定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人類的規矩，就讓人類自己去處理，他沒出手干涉的打算。

──

　　「你們看！」

　　隔天一早，冷若嵐就得意洋洋地拿出昨天韓凌給他的鋼筆在教室裡大肆炫耀。

　　「那是什麼？」

　　「是筆喔！」

　　「哇！真是筆耶！」

　　「我要看！我要看！」

　　果不其然，一群孩子圍繞在冷若嵐身邊，每個小腦袋瓜都對他手裡的鋼筆很感興趣。

　　「好好喔！是爸爸媽媽買給你的嗎？」

　　「是凌送給我的！」

　　「凌是誰？」

　　「是照顧我跟弟弟的大哥哥！」

　　「真好，我也想要有一個這麼好的大哥哥……」

　　這邊小朋友們圍成一團嘰嘰喳喳地吵鬧著，在旁邊座位的冷若靈不喜歡這麼吵鬧的聲音，可是他又不敢隨便離開哥哥太遠的距離，只好待在座位上忍受耳邊吵雜的環境。

　　打算把今天會教的部分先做預習，冷若靈拿出課本和鉛筆盒，一打開鉛筆盒就能看見那支韓凌送給他的鋼筆。

　　他當然會因為得到一支筆而高興，只是不如哥哥那樣開心到到處跟人炫耀這件事。

　　小心翼翼地從裡面拿出鋼筆，拔開筆蓋，冷若靈仔細端詳著前端沒有筆芯，卻可以拿來寫字的筆尖。

　　他很喜歡這支筆的構造，對他來說很神奇。

　　「嘿，那是什麼？借我看看！」

　　聲音從後面傳來，不等冷若靈反應過來，手裡的鋼筆被人給劫走。回頭一看，是經常欺負其他孩子的小霸王。

　　「還給我。」冷若靈朝他伸手，試圖拿回那支鋼筆，卻因為對方長得又高又壯，試了好幾次都勾不到對方手裡的筆，都快把他急哭：「快點還給我！」

　　聽見弟弟的聲音，冷若嵐趕緊推開圍住他的小孩，就看見弟弟的鋼筆被班上惡劣的傢伙拿在手裡，像是逗貓似的高舉空中，就是不還給冷若靈。

　　「喂！你幹嘛偷弟弟的東西！還給他！」

　　「我哪有偷，你有看到我偷嗎？」

　　「我不管！快還給他！」

　　「小氣鬼，借一下有什麼關係。」

　　「那我的借你，把你手上的筆還給他。」冷若嵐說著，就把自己的鋼筆遞到對方面前，並且伸出另一隻手打算要回那支筆。

　　小霸王看一眼彷彿要生氣的冷若嵐，以及旁邊一副快哭的冷若靈，哼了一聲。

　　「我才不要你的筆，我就要這支。」

　　「你！」冷若嵐這下真的生氣了，舉著手裡的筆就往對方身上撲過去揍人。

　　「哇啊！你幹什麼！」

　　「把筆還給他！」

　　「都說了我要這支！沒聽到嗎！」

　　「叫你把筆還給他！」

　　「不要打了啦！」

　　「快點、快點去叫老師！」

──

　　韓凌今天沒有跟著去接兩個孩子放學，羅爾說他那邊的事情處理完正好順路會把他們接回家。

　　「叮！」烤箱發出倒計時結束的提示音。

　　帶著防燙手套，打開烤箱，小心拿出裡面的烤盤，韓凌對比一下成品，餅乾的顏色跟食譜上面的差不多，應該沒問題。

　　時間上算得差不多，等放涼之後正好是他們回到家的時間……

　　倏然間，韓凌抬頭望向大門的方向，神色罕見地露出一絲凝重。

　　……空氣中，有那兩個孩子的血的味道。

　　正當韓凌走到門前時，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他看見冷若嵐和冷若靈身上或多或少帶著傷回家。

　　雖然有先用紗布和OK蹦貼好傷口，但是這並不能阻止血液的味道從縫隙中散發出來。

　　冷若嵐鼓著腮幫子，氣憤地向韓凌訴說今天遇到的事情，冷若靈則委屈巴巴地跟在哥哥身後，看上去已經哭過的樣子。

　　「簡單來說，若嵐今天跟別的孩子打架。」羅爾替韓凌總結出冷若嵐向他控訴的內容。

　　冷若嵐氣呼呼地說：「誰叫那個討厭鬼搶走弟弟的筆不還！哼！」

　　「那也不能隨便打人。」羅爾嘆了一口氣，說：「先動手就是不對，知道嗎？」

　　「可是！」冷若嵐不滿道：「他先欺負弟弟！」

　　「可以解決的方法有很多，總之就是不能動手。」

　　眼見得不到羅爾得認同，冷若嵐只能生悶氣地回答：「……知道啦。」

　　韓凌靜靜聽著一大一小鬥嘴，目光一直放在安靜的那個孩子身上。

　　似乎也注意到有視線在自己身上，一抬頭，果然就見到韓凌正盯著他看。

　　「……對不起……」冷若靈小小聲地道歉。

　　畢竟是昨天才剛送他的東西，今天就弄丟了。

　　韓凌：「……」

──

　　夜晚，羅爾在兩個孩子洗完澡後，重新給他們上藥，接著把他們送去房間睡覺。

　　安頓好他們後，羅爾才從二樓走下來，正巧碰到韓凌站在被打開的大門前，頗有打算外出的模樣。

　　「你要去哪？」

　　韓凌沒有回答他。

　　羅爾眼尖地注意到這時候的他並非人類型態，放在門框上的手長出尖銳利爪就是最好的證明。

　　「很快就會回來。」韓凌沒有回頭，繼續說道：「我已經警告遠處的同族不准靠近這裡。」

　　下一秒，整個一樓只剩下從大門口吹進來的冷風。

──

　　一處高聳的大廈頂樓，韓凌站在屋頂上，俯視下方燈火通明的大都市。

　　他不知道是誰打傷那兩個孩子，但是不要緊，他可以像以前追蹤獵物那樣，找到傷害他們的兇手。

　　如果說孩子們身上的傷是剛產生沒多久，那麼傷害他們的傢伙身上應該還殘留血的味道。

　　韓凌閉上眼睛，徹底放開感知，仔細嗅聞空氣中何處傳來那兩個孩子獨特的血液味道。

　　半晌，張開雙眼，目光緊盯著某個方向。

　　他找到了。

──

　　一間看上去略顯華麗的公寓大廈其中一層樓裡，一個孩子從書包裡拿出今天的戰利品。

　　兩支外觀精緻的鋼筆，可是其中一支已經被折過，是跟冷若嵐打架的時候，不小心壓到的那支。嫌棄地將那支看起來不能用的鋼筆扔進垃圾桶，隨即拿起另一支鋼筆左看看右望望。

　　他注意到筆身貼著寫有「冷若靈」三個字的貼紙，思考一會兒後，決定把它撕下來扔掉。

　　正當他準備拿來試寫的時候，透過筆身的反光，看見貌似有什麼東西在身後。回頭一看，就對上一雙不屬於人類的赤金色眼瞳，以及朝他靠近的獠牙與利爪。

　　那個孩子聽說過關於吸血鬼的傳說，但是那都是大人為了哄他乖乖睡覺的把戲，卻沒想到眼前這個像人又不像人的生物，竟然和大人口中描述的吸血鬼一模一樣。

　　孩子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聲，孩子的父母聞聲趕來他的房間，只見自家孩子不僅因為不明原因而失禁，甚至全身癱軟倒在地上呈現昏迷不醒的狀態。

　　孩子的父母連夜將他送往醫院急救。

──

　　隔日一早，韓凌在兩兄弟出門上學之前又把新的鋼筆各自送給他們一人一支。

　　這回冷若嵐趕緊收進書包裡，不打算再拿出來被小霸王看見。

　　結果第一堂課就從老師那裡聽說小霸王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暫時不能來學校上課。

　　「哼！那個討厭鬼最好都不要來學校！」冷若嵐想起昨天的事情，還是覺得很生氣。

　　坐在他旁邊的冷若靈沒聽見哥哥說的話，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今天早上韓凌送給他的「新」鋼筆上。

　　確切來說，冷若靈知道這支鋼筆不是新的，而是原本被搶走的那支──筆身殘留一小段貼紙痕跡，那個地方原本貼著寫有自己名字的貼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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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時間：2024-0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