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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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

　　當人們結束一天的疲憊奔波，回到溫暖熟悉的家中，美美的吃上一頓熱騰騰的晚餐，洗個舒服的熱水澡，最後躺進柔軟舒適的被窩中，緩緩地進入夢鄉。

　　而作為在黑暗中遊走伏擊的吸血鬼，此時正是他們傾巢狩獵的最佳時機。

　　一處無人的暗巷中，閃過一抹銀色身影，緊接著，兩道黑影迅速朝他奔馳靠近。

　　「八點鐘、四點鐘各一隻，小心兩點鐘一隻中階。」

　　作戰用耳機傳來弟弟的聲音，冷若嵐抬頭一看，眼角餘光捕捉到從暗處朝他襲來的冷冽寒光。

　　眼疾手快地向後仰躺，以滑跪的姿勢躲過利爪的攻擊。冷若嵐迅速起身調整好姿態，看了一眼身後三隻吸血鬼，挑釁般朝它們勾了勾手指。

　　「來啊！不是想喝我的血嗎？怎麼就怕了？」

　　剛才發動攻擊的吸血鬼發出一聲嘶吼，朝冷若嵐撲過去。

　　速度比另外兩隻快了不少，冷若嵐從大腿外側掏出特製手槍，朝中階吸血鬼連開三槍。

　　見三發子彈都被對方躲開，冷若嵐不悅咋舌：「……嘖，速度快果然麻煩了點。」

　　「哥哥，別戀戰，中階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傢伙。」

　　「知道了。」把特製手槍插回槍套，貓腰躲開中階吸血鬼的撲擊，冷若嵐順勢舉起從剛才就不離手的銀製長劍，對著跟在那隻吸血鬼後面發動連擊的低階吸血鬼斜劈過去。

　　銀製長劍劃破低階吸血鬼的皮膚，它發出刺耳的慘叫聲，還有銀腐蝕肉體組織的滋滋聲。

　　冷若嵐聽從弟弟的指令，沒有給那隻低階吸血鬼進行補刀，而是轉身朝原定目標繼續拔腿狂奔。

　　「目標三十秒後到達誘導地點，槍手預備。」

　　「哥哥，準備撤離。」

　　「瞭解。」

　　冷若嵐眼看距離死巷盡頭越來越接近，加快腳下步伐。

　　不料那隻中階吸血鬼似乎察覺到這裡除了眼前的人類之外，似乎在其他地方也藏著一些人類，於是它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糟了，那隻中階……喂，若靈！」

　　「我正在想。」待在屋頂觀察整體戰況的冷若靈也看見那隻中階吸血鬼脫離誘導狀態，腦海裡飛快地運轉，最終繼續下達指令：「哥哥，取消撤離，拖住那兩隻低階。」

　　說完，從腰間包掏出一瓶裝有紅色液體的玻璃小瓶，猛力朝中階吸血鬼所在的位置扔下去。

　　「讓冷若嵐一個人對付兩隻低階？你瘋了嗎！想害死他嗎！」

　　冷若靈沒有理會耳機傳來另一人的聲音，他的目光緊盯著逐漸墜落的玻璃瓶。

　　「舉槍！全體瞄準中階！」

　　隨著一聲下令，其他待在屋頂上的隊員立刻現身出現在屋頂邊緣，手上的槍枝全數瞄準中階吸血鬼。

　　劈啪──！

　　玻璃破裂的清脆聲響引起中階吸血鬼的注意，接著，它被裡面的紅色液體所散發的香味吸引，趴跪在地上恨不得把那些甘露全舔進肚子裡。

　　「就是現在！」

　　得到射擊許可命令，所有槍手在同一時間把手中的特製槍枝裡面的子彈全宣洩在那隻中階吸血鬼身上。

　　瞬間，槍聲此起彼落，中間參雜著中階吸血鬼痛苦的嘶吼聲。

　　冷若靈沒有跟他們一起對付中階吸血鬼，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旁冷若嵐身上。

　　他們幾人都是第一次執行吸血鬼討伐任務的新手獵人，本來一開始的目標只有一隻低階吸血鬼，但是在誘導過程中，冷氏兄弟的血液對吸血鬼來說是無法抗拒的美味食物，因此不小心另外吸引到一隻低階和一隻中階。

　　原本帶領他們的教官看到出現第二隻低階時，就打算使用B計畫，沒想到冷若靈卻堅持A計畫能進行，而他也用精湛的作戰指揮證明這一點。

　　可是，後來卻突然出現一隻中階吸血鬼，同樣也是被冷若嵐身上的味道吸引過來。

　　雖然教官有能力獨自處理那隻中階吸血鬼，但是這樣一來他便無法顧及到其他新手獵人的安全，尤其團隊裡面有人因為看到中階吸血鬼，出現過於恐懼而無法作戰的狀態。

　　教官本打算直接讓負責誘導作業的冷若嵐進行撤離，可是偏偏冷若靈說他有辦法處理眼下三隻吸血鬼。

　　當然，冷若靈跟教官為此差點吵了起來。

　　最後，冷若靈越過教官的權限直接對冷若嵐下達繼續誘導的指令，也就是一開始出現的情況。

　　也幸虧冷若嵐相信弟弟的指揮能力，同樣無視教官的撤回命令，繼續誘導那三隻吸血鬼到指定地點。

　　而冷若靈扔出去的那個瓶子裡面，裝的是他自己事先抽好的血液，這樣一來就算有吸血鬼誘導失敗，他也能利用那瓶血液限制吸血鬼的移動範圍。

　　冷若嵐因為體能天賦較高，自願擔當與吸血鬼面對面進行誘導作業的高危險工作。

　　此時，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對吸血鬼的攻擊，而且還是一次兩隻低階。

　　先前在組織進行特訓的時候，也有類似的訓練，但是那些吸血鬼都是組織特別抓來，用於訓練新手獵人直面恐懼和熟悉與吸血鬼的作戰技巧。

　　因此，其殺傷力跟野生吸血鬼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流浪在外的吸血鬼，即便是最弱的低階，也能瞬間殺死新手獵人。所以每次有新一批新手獵人誕生，就會有資深的吸血鬼獵人作為教官，帶領他們執行人生第一次討伐吸血鬼的任務。

　　每個教官都具有單獨擊殺中階吸血鬼的能力，所以就算新手獵人們不幸遇上中階吸血鬼，教官們都有能力可以將其擊殺，並保護新手獵人的安全。

　　但是一次遇上三隻吸血鬼，其中還有一隻中階，這就讓教官頭疼了。

　　畢竟身手再厲害，他也無法一次應付一隻中階和兩隻低階，若三隻全是低階還好說，中階吸血鬼的實力可比低階還強上不少。

　　所以要是教官單獨對付中階的情況，那兩隻低階勢必會趁他無法分神的空檔去襲擊這一批新手獵人。

　　話題扯遠了。

　　冷若嵐與其他新手獵人不同，自幼被吸血鬼追殺過的他，早已對這些只活在黑暗世界的生物發自內心的憎恨。

　　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吸血鬼都趕盡殺絕，一隻都不剩。

　　所以當冷若靈對他下達繼續誘導的指令，冷若嵐想也沒想便選擇聽從弟弟的指令。

　　最後的結果，就是現在他必須一個人單獨拖住兩隻低階吸血鬼，不過無所謂，正合他意。

　　其中一隻先前已經被他的銀製長劍劃傷，戰力不如另一隻，於是冷若嵐決定先從那隻較弱的低階吸血鬼下手。

　　「哎呦呦，這不是剛剛被我砍的傢伙嗎？」冷若嵐一邊說，一邊舉劍在它面前左揮右晃，眼裡充滿挑釁意味：「怎麼？不就是挨了一劍？難道這就怕了？」

　　那隻受傷的吸血鬼無法容忍自己被低劣的人類嘲諷，仰天咆嘯的同時朝冷若嵐衝過去。

　　「這才對嘛。」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冷若嵐舉劍擋下第一次攻擊。緊接著奮力將其向後推開，抬腿便是朝對方頭部一記腳踢。

　　不曾料想，低階吸血鬼居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腳踝，拉到嘴邊就要咬下去。

　　內心暗罵一聲，冷若嵐趕緊扔開銀製長劍，就現在的姿勢向左側仰倒，雙手撐地的同時抬起另一隻腿，正好利用雙腳夾緊低階吸血鬼的頭部，再利用全身力量將對方往邊上地面用力一摔。

　　雖然預計不能給吸血鬼造成多大的傷害，不過至少足夠冷若嵐掙脫腳踝的束縛。

　　另一隻低階吸血鬼看見冷若嵐露出破綻，迅速靠近他身邊，伸出利爪就要抓住獵物。

　　砰砰砰──！

　　連續三聲槍響，那隻低階吸血鬼死死地瞪著冷若嵐，發出痛苦的哀嚎。

　　幸好他剛才往左邊倒，因為他的槍放在右邊，見那隻吸血鬼搞偷襲，冷若嵐趕緊掏出特製手槍直接連開三槍。

　　看樣子在這個距離下，那三發都成功打在低階吸血鬼身上。

　　冷若嵐迅速調整姿態，一個側翻準備去撿被他扔下的銀製長劍，卻被那個摔在地上的低階吸血鬼搶先一步擋在中間。

　　就在那隻低階吸血鬼舉起利爪準備往冷若嵐身上招呼過去時，見後者突然棄劍往一邊躲開。

　　未能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個人類有什麼意圖，一股強勁的衝擊力自背後襲來，同時，它感受到另一把銀製長劍貫穿它的胸口。

　　冷若靈見哥哥一次應付兩隻低階吸血鬼果然還是很吃力，於是抽出腰間銀製長劍，順便撿起旁邊預備撤離的繩索槍，毫不猶豫自屋頂一躍而下。

　　瞄準對面建築的小型陽台上面的欄杆，冷若靈按下繩索槍的板機，確定繩索槍的鐵勾卡住欄杆後，利用重力加速度將銀製長劍架在身前，朝冷若嵐面前的吸血鬼背後狠狠刺進去。

　　有這隻吸血鬼當墊背，冷若靈降落時不至於摔得太慘。

　　為了讓對方徹底死亡，冷若靈趕緊掏出特製手槍朝低階吸血鬼的頭部連開數槍。

　　卻不想在他準備開第二槍時，另一隻早已身中三槍的吸血鬼突然發了狂似的將冷若靈撲倒在地。

　　幸虧冷若嵐反應迅速，伸手撈起剛才差一步就能撿到的銀製長劍，繞到那隻吸血鬼上方，跨坐到它身上，將銀製長劍穿過冷若靈與低階吸血鬼中間，另一手緊握劍刃。

　　兩人同時發力，順利將其斬斷頭部。大量鮮血不斷從缺口處湧出，濺了他們一身血跡。

　　另一邊，那隻中階吸血鬼在無數發銀製子彈的掃射下，早已被打成篩子，想不死都難。

　　冷若嵐喘著氣，從無頭屍身上站起來，擦掉臉上血跡。

　　「……結束了？」

　　冷若靈則推開無頭屍，起身去拿插在另一隻吸血鬼身上的銀製長劍。

　　「還沒，要斬斷它們的頭，才能確保它們徹底死亡。」說著，冷若靈將那隻吸血鬼斬首。

　　接著，他走到那隻被打成篩網的中階吸血鬼，同樣將其斬首後，拎著頭扔到冷若嵐腳邊。

　　「兩隻低階吸血鬼，與一隻中階吸血鬼。」教官看著那三顆吸血鬼的頭，落在冷氏兄弟身上的目光是認可和讚賞。

　　「作為第一次參與討伐的新手獵人，你們的潛力不容小覷。」

　　「喔？說得不會是以後我們有機會一人就能處理掉一隻高階？」

　　「哼，組織裡目前沒有人有能力獨自討伐高階吸血鬼，還是少做點美夢，把重點放在現實吧。」

　　「既然組織沒有人成功討伐過，我們就當史無前例的第一人。」說著，冷若嵐頓時黑著臉，他好像不小心吃到一點吸血鬼的血液，於是趕緊跑到牆邊用力呸了幾聲，想把那些血呸出來。

　　「雖然冷若嵐的實力值得讚賞，但是以後還是少做會害死隊友的決定，聽見沒，冷若靈？」

　　「哥哥的能力到哪裡我很清楚，我知道兩隻低階對哥哥來說還是太吃力。」冷若靈平靜解釋：「因此，我只下達牽制它們的指令，而不是擊殺，更何況我本來就做好要參戰的準備，所以哥哥完全能勝任這個工作。」

　　「那你有考慮過其他隊員如果太害怕導致無法參戰，那隻中階吸血鬼能在短時間內把你們全部殺光嗎？」

　　「或許教官你沒聽說我們的事。」冷若靈從腰間包拿出與剛才扔向中階吸血鬼一模一樣的玻璃小瓶，說：「我和哥哥跟你們不一樣。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自願加入組織，是被強制帶來，原因就是我們的血液對吸血鬼來說是無法抗拒的食物。」

　　「原來說的就是你們？這件事我略有耳聞。」

　　「不過現在這樣正好，我們都恨吸血鬼，這樣一來，就能把這種令人厭惡的體質發揮到極致。」

　　「就算是這樣，你們還是要為你們的隊友著想，不能只想著自己就往前衝而不顧他人安危。」

　　「那就別跟我們組隊。」冷若嵐總算回來了，他臉上還有用清水清洗過的痕跡。「我們不需要意見不合的隊友，我們的目的是殺掉世上所有吸血鬼，然後脫離組織去找人。」

　　「脫離組織？簡直異想天開。你們說要找人？找誰？」

　　「私人事情應該沒必要向教官報備。」冷若靈淡然說道。

　　「行吧，那就不問。」教官指揮其他人收拾好現場，回頭對冷氏兄弟說：「聽前輩一句勸，少惹事，多做事，還有，多顧及隊友的存亡。」

　　隨即，教官向眾人下令：「全員聽令！立即撤離H市！」

　　

──

　　一輛商務車行駛在H市的街道上。

　　羅爾坐在後座，有時候看著窗外風景，但更多時候他會把目光放坐在他旁邊的韓凌身上。

　　自從那兩個孩子被帶走之後，雖然韓凌表面上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但是與他相識多年的羅爾知道，對方只是沒有表達出來而已。

　　其實這次工商洽談完全不需要韓凌陪同，但是羅爾還是強行把他帶出門，理由是散散心順便轉換心情。

　　韓凌沒有任何拒絕的跡象，單純的聽從羅爾的指令罷了。

　　車內沒有開空調，所以他們打開車窗，順便吹吹夜晚的冷風。

　　羅爾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兩個孩子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或許其他人看不出來，可是他看得出來，一清二楚。

　　每當路邊出現和那兩個孩子身型相仿的人類幼童時，韓凌總會隨著車子行駛的反方向注視許久，直到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一直如此，一路上不斷重複這個動作。

　　羅爾都不知道跟著他的動作一起做了多少次，頭都快晃暈了，於是忍不住開口：「你真的沒有想過要去把那兩個孩子帶回來嗎？」

　　聞言，韓凌緩緩搖頭。

　　「我早已失去那樣做的資格。」

　　「還談什麼資格，你想見他們，憑你的力量有哪個人類能攔得住你？」

　　「他們……憎恨著我族……」韓凌闔眼，輕語：「……他們也同樣憎恨著我。」

　　「拜託，他們還不知道你是吸血鬼吧？大不了到時候我再把你們三個藏起來，不然移居國外也行啊。」

　　「……不必如此費心……」

　　五年了。

　　自從那兩個孩子從他身邊被強制帶離之後，已經有五年的時間。

　　明明以前都是獨自生活，過上千年也不曾這般無法適應。

　　這五年，韓凌度過得很煎熬。

　　明知他已喪失見到他們的資格，可是韓凌每天從小憩中醒來時，還是會希望睜眼就能看見那兩個孩子抓著他的褲子朝他喊餓的場景。

　　或是把衣櫥裡屬於他們的衣服重新洗了一次，然後晾乾，收好，隔一段時間再拿出來重新洗一次，晾乾後又收好。

　　習慣性地煮了三人份的餐食，最後卻只有一個人獨自將它們吃完。

　　原本總是塞滿食材的冰箱，如今也因為幾乎用不到而空蕩一片──那些早已腐敗的食材被羅爾命人清理過了。

　　羅爾知道韓凌不願把他們帶回來的原因，但是他也同樣不願看著對方繼續消沉下去。

　　可能韓凌自己不知道，可是在人類羅爾眼中，這種行為就是消沉的一種表現方法。

　　「唉……本來想說把你帶出來散心，結果也沒多大用處。」羅爾嘆氣，喃喃自語的說道：「雖然你自己沒發現，不過在我看來你就是太想念他們了才會……」

　　轉頭一看，原本韓凌所坐的座位上此時空無一人。

　　「停車。」羅爾對司機下令。

　　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疑惑問：「老爺，您是要等……？」

　　「等他回來。」

　　羅爾重重地吁了一口長氣，看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夜景。

　　他當然知道韓凌去了哪裡，不如說，能讓他有反應的，也只有關於那兩個孩子的事情。

　　

──

　　韓凌站在附近一棟高樓大廈屋頂，四處張望著。

　　他剛才聞到了屬於那兩個孩子身上特殊的香味，那就說明他們就在這附近。

　　如果在附近的話，或許就有機會跟他們見上……

　　……

　　……不。

　　……不行。

　　……不能見他們。

　　……他不能去見他們，就算……真的找到他們……

　　伸手攥住胸前衣料，韓凌困惑著。

　　為什麼，這裡，會痛？

　　……不對，不是痛，不像痛，但是……難受……

　　不喜歡這種感覺……不痛，但是難受……不喜歡，難受……

　　發現了，找到了，狩獵我們的人類。

　　味道好香，一定很好吃。

　　兩個人類，好吃的人類，但是不好對付。

　　人類有，人類有殺死我們的武器。

　　韓凌聽見來自四面八方，潛伏在這座城市各個角落的同族之間傳遞的訊息。

　　「……狩獵……我族的……人類……」

　　

──

　　韓凌離開又回來前後不到十分鐘。

　　羅爾看著他空手而歸，既意外，卻也不覺得意外。

　　「怎麼樣？找到他們了嗎？」

　　「他們……過得很好……」

　　「是嗎？」羅爾沒有質疑為何韓凌會如此肯定那兩個孩子過得很好。

　　「他們……」又來了，胸口又開始難受了。

　　羅爾的眼角餘光察覺到韓凌攥緊胸前衣料的手，但是他選擇閉口不語。

　　「……他們也是……狩獵我族的……人類……」

　　「這樣啊……」

　　這一天，還是來了嗎？

　　當初羅爾查到是誰帶走那兩個孩子時，就曾料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到來。

　　兩個憎恨吸血鬼的孩子，被帶進狩獵吸血鬼的組織。這樣的組合，怎麼想都是個必然的結果。

　　雖然對韓凌來說可能過於殘忍，但是他必須面對現實。

　　「韓凌，忘了他們吧。下次再見面的話，你們就是敵人了。」

最後更新時間：2024-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