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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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吸血鬼育兒記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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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後，羅爾如約而至。

　　韓凌看著又是一堆他沒見過的人類科技堆滿玄關，還有多到超乎他預想的食材。

　　「呀──我本來還擔心你沒有帶小孩的經驗，會不會不小心把那兩個孩子養死。」羅爾看著在客廳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孩子，笑了笑對韓凌說：「這不是照顧得不錯嘛？」

　　韓凌沒有回答他。他不明白除了那兩個人類幼崽朝他喊餓的時候，去給他們弄來食物之外，還需要什麼額外的關注。

　　……除了每天晚上被要求抱抱睡覺之外。

　　「這次我能待在這裡久一點，大約五天吧。」羅爾從被一起送來的書籍裡隨意挑選了一本遞給韓凌：「我把目前市面上適合新手入門的食譜都先買一本過來，你先看看？」

　　韓凌接過食譜，隨意翻幾頁閱讀。有圖片、有步驟、有食材介紹、有調味料用量……或許可行。

　　只不過……

　　「人類的發明為的是便利，又為何如此大費周章？」

　　「你說冷凍食品嗎？」

　　韓凌點頭。

　　「這個嘛……」羅爾聳了聳肩，走進廚房從冰箱冷凍庫裡拿出一包冷凍食品，回頭交到韓凌手中。

　　看了看冷凍食品，又看了看羅爾，韓凌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翻到背面仔細看成分表。」羅爾指著包裝上一處角落貼著的貼紙輕笑說：「你能看懂多少東西？」

　　韓凌照做，當他看見成分表時，前面幾項他能讀懂文字，可到了第七項以後他就看不懂了。

　　好怪，這是人類的文字嗎？吸血鬼發懵，於是又看了一次，還是看不懂那些到底是不是人類的文字。

　　見韓凌表情明顯呆滯，羅爾苦笑回答：「雖然人類發明這些東西為的是便利，但是為了能夠長期保存，以及維持口感與味道，都會在法律許可範圍內加入添加劑。」

　　韓凌似懂非懂地看他。

　　「不過因為牽扯到健康方面還有法律問題等等，所以不會有公司明目張膽地告訴大家，『這些東西可以放那麼久還那麼好吃都是加了這些人工添加物』……說真的，就算他們不說，我們人類自己也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不說破罷了。」

　　很好，韓凌甚至聽不懂羅爾是不是在說人類的語言。

　　「……我、不明白……」半晌，他只能擠出那麼一句回答。

　　或許被韓凌難得的表情給逗樂，羅爾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那什麼表情，原來你也會有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嗎……哈哈哈……」

　　雖然不懂，但是他好像被嘲笑了。韓凌雙臂抱胸板著臉向羅爾表達不滿。

　　「好了，不鬧你了。」抹去生理性淚水，羅爾把冷凍食品從韓凌手中拿回來，說：「要是人類跟你們一樣百毒不侵的話，別說一次兩次，吃一輩子都沒問題。可惜啊，我們的身體太脆弱。」

　　韓凌不解，所以那些他看不懂的東西對人類而言，是毒藥？若是如此，又為何明知是毒藥仍選擇作為食物吞下肚？

　　人類生產的糧食，已經不足以支撐龐大的人口嗎？

　　正當韓凌思考人類是否面臨糧食危機時，聽見從廚房裡傳來羅爾的聲音。

　　「韓凌，幫個忙，把那些東西全搬進廚房。」

　　轉頭看一眼客廳，確定自己不在兩個孩子的視線範圍內，韓凌操控體內的力量，將地上所有東西搬運進廚房。

　　羅爾看著用不了幾秒的功夫，就把玄關的東西搬空，不禁發出感慨：「這個能力還真方便。」

　　韓凌不確定隔空取物最初的用途何在，唯一可以推斷的是可以作為攻擊手段之一。目前而言，他除了在千年前的手足身上見過相同的能力之外，未曾見過其他同族擁有這項能力。

　　而且，這項能力是在他突破階級之後，領悟到的技能。

　　「你先做這個看看。」

　　一本被攤開的食譜近在眼前，韓凌拿走仔細看了下內容。

　　上面寫著「蘑菇巧達濃湯」，大致看一下，發現食材種類不多，製作過程也只有幾個步驟。

　　於是韓凌走到流理檯前準備嘗試久違地製作人類能入口的食物。

　　第一步，將三朵白洋菇和四分之一的洋蔥清洗乾淨後分別切成片狀與絲狀。之後將兩片培根切成條狀。

　　羅爾自告奮勇去把白洋菇和洋蔥拿過來。他蹲在一堆食材前左挑挑，右選選好一陣子，總算是拿來需要的三樣食材。

　　「……我說韓凌。」羅爾把拿來的食材與圖片上進行比對之後，對韓凌說：「是我拿錯還是管家買錯？為什麼圖片的洋蔥好像很大一個，而且還是白的，怎麼我這個又小又紫，還長的特別像大蒜？」

　　韓凌瞥了一眼，拿走羅爾說的又小又紫很像大蒜的洋蔥，端詳一會兒後發現身體沒有出現排斥反應。

　　「不是大蒜。」他搖頭。

　　吸血鬼對大蒜有排斥反應，對洋蔥則不會，所以韓凌至少知道這東西是洋蔥的一種。

　　都叫洋蔥的話，應該也能用吧？總之，韓凌把那玩意兒洗淨後切成絲狀。

　　「……雖然書上說只需要四分之一，但是這個洋蔥這麼小，也只要四分之一嗎？」

　　拿著菜刀的手一頓，韓凌轉頭與羅爾四目相對。

　　這是個好問題，是該加大用量呢，還是按照書上教的？但是書中圖片呈現出來的跟他們實際情況完全不同，這還有參考價值嗎？

　　「要不……先按書上步驟做看看？反正只有兩人份，大不了全給你吃掉就行。」

　　韓凌點頭，繼續把三朵菇傘非常小，菇柄特別長的「白洋菇」從中間一刀兩斷勉強切成偽片狀。

　　培根就簡單，羅爾經常吃它，自然對它熟得很。

　　第二步，鍋中倒入一大匙橄欖油，熱油鍋，培根先爆香，接著放入洋蔥炒至金黃，再加入白洋菇炒上色，撒上些許鹽巴調味。

　　「這個我知道。」羅爾拿出提前翻找出來的量匙，舉在韓凌眼前晃來晃去。「你看，這上面有寫『大匙』、『茶匙』和『小匙』，所以要用最大的那個量橄欖油。」

　　韓凌接過三支一體的量匙，看見上頭確實有寫單位與實際毫升數，於是他用最大的那個量匙裝滿橄欖油，倒進煎鍋中，開啟爐火，等「熱油鍋」。

　　羅爾看他把火爐打開之後便沒了動靜，好奇問道：「不繼續下一步嗎？」

　　「正在做。」韓凌說：「『熱油鍋』。」

　　「有說要等多久嗎？」

　　韓凌搖頭。

　　「可是……鍋子都開始冒煙耶，應該『熱』了吧？」

　　有道理。韓凌不疑有他，按照步驟將培根扔進去爆香。

　　滋啦──！

　　「哇啊啊──！」

　　熱油瞬間從鍋中迸發出來，羅爾被嚇得趕緊躲到韓凌身後。

　　「那東西會爆炸嗎？為什麼書上沒寫？」

　　「……」韓凌看一眼沒多久就被煎到焦黑的培根，思考著「爆香」是不是這個意思。

　　總之，該放洋蔥了。

　　韓凌把幾乎沒有份量可言的「洋蔥」扔進鍋中，同樣沒多久就跟培根一樣被煎到焦黑。

　　……說好的炒到金黃呢？怎麼就直接跳一個顏色？

　　於是又把三朵更沒份量的「白洋菇」扔進去，這回很快就變成另一種顏色，也是煎鍋裡面唯一一個有顏色的東西。

　　再來是……韓凌的目光直盯著食譜上「適量」二字。

　　何謂適量？是一大匙？一茶匙？還是一小匙？

　　感覺到韓凌又一次停下動作，羅爾才小心翼翼地從他背後探出頭。

　　「怎麼了？」

　　「適量鹽巴……」

　　「呃……這個嘛……」

　　羅爾看了一眼鍋裡一團黑色不明物體，他也不知道所謂「適量」到底實際要加多少份量。

　　「要不然，跟橄欖油一樣加一大匙？」

　　韓凌撇了他一眼。

　　「你看鹽巴是白的，鍋裡現在黑麻麻一片，這不是給它們加點顏色嗎？」

　　「……」雖然保持懷疑的態度，但是韓凌認為羅爾不會欺騙他，於是按照他的指令加入一大匙鹽巴。

　　第三步，加入整罐蘑菇湯，再加入等量的水，煮至沸騰即可。

　　「……」

　　「……」

　　「……蘑菇湯是什麼？」

　　韓凌搖頭。

　　羅爾趕緊轉身撲進食材堆裡面，試圖尋找食譜上所謂的「蘑菇湯」。

　　半晌，他一無所獲地回到爐台前。

　　「沒有這個東西。」羅爾尷尬地說：「還是說，加水就好？」

　　「沒有顏色。」

　　「說的也是……」經過短暫思考，羅爾又去拿幾本食譜過來，對韓凌說：「你先把火關上，我們找看看其他食譜有沒有可以替代『蘑菇湯』的東西或做法。」

　　韓凌點了點頭，將火爐關閉後，與羅爾一同研究起其他食譜裡面的內容。

　　

──

　　兩人看著成品顏色頗為怪異的一碗湯，面面相覷。

　　成品的湯色黃到就像把整塊奶油扔進去做湯底──事實上羅爾也真的叫韓凌這麼做，只是額外多加一點麵粉進去──而那些被炒到焦黑的配料則全部沉在底部，單從外觀來看的話，就是一碗融化的奶油湯。

　　「只、只是看起來不怎麼樣，說不定味道還不錯，是吧？啊哈哈……」

　　羅爾拿了一根湯匙，舀了一口放進嘴裡嚐嚐味道。下一秒，韓凌看見他直奔水槽把奶油湯吐出來。

　　「……」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韓凌伸手就要把那碗奶油湯喝掉。

　　「等一下等一下！」羅爾擋住他的手，然後去冰箱裡翻找出一大瓶水。「味道其實還能接受，就是喝第一口的時候太鹹了。」

　　「……我不明白。」

　　「鹽巴。」打開瓶裝水猛地喝了幾口，羅爾說：「鹽巴加太多，或許下次只要加一半就好。」

　　韓凌點頭，看著羅爾每喝一口湯就搭配上好幾口水。幸好，做出來的份量不多，就這樣奶油湯和水相互搭配著，把那碗湯喝光了。

　　底下那團焦黑的不明物體羅爾就不打算吃掉，他跟韓凌說變成那樣本來就不能吃下肚，於是全倒進垃圾桶中。

　　總而言之，下次就知道鹽巴不能加那麼多。這是羅爾對於今日的料理試驗所做出的總結。

　　為了方便之後繼續試驗，韓凌決定將這次的結果記錄下來，於是他去客廳那張書桌的抽屜裡找出一本空白筆記本和一枝筆。

　　翻開第一頁，韓凌思考片刻，隨即提筆寫下──謹記：人類不能吃超過半大匙鹽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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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韓凌：？

羅爾：你不是對大蒜免疫嗎？

韓凌：（點頭）

羅爾：那怎麼還分的出大蒜跟洋蔥的差別？

韓凌：熱水是水，冷水也是水，同為水，僅有溫度差別。我雖免疫大蒜帶來的排斥反應，卻仍對大蒜有反應。

羅爾：什麼反應？

韓凌：……比腐臭的血液還難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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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時間：2024-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