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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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吸血鬼育兒記 -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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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吹拂，本是危機四伏的樹林，經過地盤主人肅清之後，恢復往日的安寧與平靜。

　　韓凌處理掉最後一個試圖攻擊他的同族，確認那棟建築物附近再也沒有其他同族靠近，收起獠牙與利爪，轉變成人類型態。

　　大風颳得樹葉沙沙作響，連帶上頭的積雪落到韓凌身上。

　　暴風雪似乎又要來了。韓凌抬頭看著天空，感受著氣溫與前些天略有下降些許，以及不遠處看似不怎麼晴朗的積雲。

　羅爾說要把給那兩個人類幼崽取名字的任務交給他，韓凌不認為這樣做對那兩個人類幼崽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

　　名字，無論對人類來說，或是吸血鬼來說，都是重要的無形資產。雖然目前他們沒辦法很明確說出，或是寫出自己的名字，並不代表以後不會。

　　何況對於吸血鬼而言，當人類掌握其名字之後便可以強迫簽訂契約，進而獲得類似於吸血鬼之間的支配權。當然，這是指利用名字支配階級較為低階的吸血鬼，像韓凌這種級別的吸血鬼，即便知道其姓名，也無法輕易支配他。

　　據說，部分人類所謂的「家族」，會特別捕捉低階的同族，強迫它們說出自己的名字來簽訂契約，進而替那些人類處理一些「髒活」。

　　而階級較高的同族，通常都是人類的「家族」主動獻上祭品之後，才會考量其中利弊並簽訂契約。

　　至於韓凌，當年會與「費迪南多家族」簽訂契約，起因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插曲罷了。何況與其說是契約，不如說是平等協議一類的形式更加符合。

　　這要是被其他同族知道，一定會認為韓凌是吸血鬼中的異類，甚至認定他丟了如此高貴種族的顏面。

　　可誰叫韓凌有本事用武力讓有意見的同族閉嘴呢。反正他現在一隻吸血鬼在那裡待得好好的，沒有人來打擾他，除了有時候契約者需要他出面而登門拜訪之外，小日子過得那是相當舒坦。

　　「羅爾哥哥，凌還沒回來嗎？」一個孩子躲在棉被裡，露出一顆小腦袋看著羅爾：「外面好多好可怕的聲音，是不是吸血鬼來了？」

　　「應、應該不會吧？啊哈哈……」

　　「羅爾哥哥不怕吸血鬼嗎？」

　　「我嗎？」羅爾一頓，在腦海中迅速思考了一會兒：「算是不怕吧，畢竟有韓凌在嘛。」

　　「……吸血鬼，好像會怕凌……」另一個小孩此時也從另一團棉被裡探出頭來。「吸血鬼不會怕其他的大人，可是凌也是大人，為什麼吸血鬼會怕他……？」

　　「這個嘛……」拿食指刮了刮側臉，羅爾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隱瞞他們關於韓凌的身份。

　　「羅爾哥哥……」

　　「嗯？」

　　「凌……會不會是……吸血鬼……」

　　……嗯？嗯嗯嗯──！？儘管羅爾還是面帶笑容，可實際上內心慌得一團亂。

　　這孩子到底從哪裡察覺到韓凌是吸血鬼的事情？

　　「你怎麼會這樣說呢，啊哈哈……」為了避免孩子繼續猜疑下去，羅爾趕緊向他狡辯：「你想想嘛，要是韓凌是吸血鬼的話，我不就慘了嗎？這裡可就變成吸血鬼的巢穴了，對吧？對吧！」

　　那孩子想了下，點點頭。

　　……明明是完全符合現實的一句話，為什麼他可以說得如此心虛？羅爾覺得心累。

　　「可是……」吸血鬼為什麼會怕人呢？孩子大大的雙眼還是向羅爾表現出不解的神情。

　　「好啦好啦，總之呢，你們兩個待在這裡就不用擔心會被吸血鬼吃掉啦。」伸手揉了揉兩個小腦袋瓜，羅爾重新把兩個孩子的被子蓋好，說了句「我去看看韓凌回來了沒有」後，離開臥室。

　　剛走下樓梯，就看到韓凌一邊拿著浴巾擦拭頭髮，一邊從浴室走出來。見他身上隱約冒著霧氣，說明剛才洗了個熱水澡。

　　說也奇怪，明明吸血鬼是怕熱的種族，韓凌卻非常喜歡洗熱水澡，還經常在浴室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才出來。

　　「其中一個孩子好像察覺到你的身份了。」

　　韓凌點頭，果然不是他多心。

　　「怎麼辦？繼續隱瞞下去？」羅爾說著，同時從廚房的冰箱裡撈出最後一罐罐裝啤酒打開來喝。「另一個應該還沒發現，所以我沒承認你是吸血鬼的事情。」

　　見韓凌沒有回答，羅爾暗嘆，這也算是預料中的事，畢竟他本來就不打算插手管那兩個孩子的事。

　　「對了，你到底給他們想好名字了沒？」

　　……又提這件事。韓凌撇頭看了他一眼。

　　「怎麼說呢，有些人類一生不只擁有一個名字。」好似現在才想起人類的觀念與吸血鬼的觀念具有不小的差異，羅爾拎著罐裝啤酒找了個椅子坐下。「讓我想想……吸血鬼的話，應該只會有一個名字吧？」

　　韓凌點頭：「名字對我族來說等同性命。」

　　「不過人類會因為各種理由，而擁有不同的名字。」羅爾晃一晃手裡的罐裝啤酒，豪邁地喝了一大口，然後對韓凌說。

　　「就拿那兩個孩子來說，現在他們的名字是父母替他們取的，可是每當提起這個名字，那兩個孩子就會想起已經死去的親人，還有那段被吸血鬼追殺的日子。如果說，他們有了新的名字，那麼他們會慢慢淡忘以前不好的回憶。」

　　「……『曾經發生過的不可能遺忘，只是無法憶起』，為何要欺騙自我？」

　　「也不算欺騙自我啦。」羅爾聳了聳肩，將喝完的空罐精準地扔向一旁的垃圾桶。「就算是你，應該也有不希望回想起來的事情吧？」

　　「……」

　　「所以說，給他們新的名字，就是給他們新的生活。那兩個孩子還這麼小，搞不好長大以後就忘了以前發生的事情了也說不定，誰叫我們人類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他們不該由我賦予新的名字。」

　　「這可不好說，救了他們的人可是你，你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還有就是……我真的很不會取名字，除非以後你打算用『大寶』和『小寶』叫他們。」

　　「……」

　　看著對方沉默的背影，羅爾心想著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韓凌應該不會再不給那兩個孩子取名吧？

　　果不其然，只見韓凌抬起一隻手，不遠處客廳書寫桌上的羊皮紙與羽毛筆迅速飄到他手中，接著，就見韓凌在上面寫下什麼。

　　半晌，羽毛筆飄回了原本的地方，羊皮紙則落到了羅爾手中，他低頭查看羊皮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真是的，現在吸血鬼也流行口是心非嗎？羅爾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向韓凌上樓離去的身影，無奈搖頭：「這不是早就給他們取好名字嘛。」

　　羊皮紙上，用黑色墨水寫下了兩行字：

　　──兄・冷若嵐。

　　──弟・冷若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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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更新時間：2024-0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