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亞

【閱讀注意】

深夜靈感湧現，4.4K字大放送！

這篇的時間線前面都是倒敘法。

只有最後一小段是現在進行式。

......我對時間線的掌握不好，對不起各位！（土下座

希望這次別再隱蔽了QAQ

【正文開始】 

　　梅雨季節來臨了。

 

　　天氣也逐漸轉涼了。

 

　　自維吉爾回來至今，已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

 

　　上次兩人大吵一架後，誰也沒先向對方道歉。僅是過了幾天的冷戰期後，突然在某天早上，又見到兩兄弟坐在客廳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談話。

 

　　帕蒂好巧不巧地，目睹了整個冷戰過程。當她把經過告訴但丁身邊唯二兩名女性時，兩人反應是大同小異。

 

　　「我想……那是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吧。一天不順眼，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七天打一架，正好一週循環。」蕾蒂說道。

 

　　對旁人來說或許難以相信。也對，當初蕾蒂也不敢相信明明應該是最親密的親人，每次打起架來都是抱持要殺了對方似的覺悟。

 

　　就算沒有殺意，誰被砍了一劍或捅了一刀都是家常便飯。

 

　　就好比人類用拳頭互毆到頭破血流，一樣的道理。

 

　　「不是有一句話叫『越吵感情越好』嗎？只不過他們兩個都有一半的惡魔血統，所以比起普通的拳打腳踢，動上真格決一死戰更讓他們覺得暢快淋漓吧。」同為惡魔的翠絲補充說道。

 

　　她不否認惡魔是個崇尚力量的種族，因此，她推測那對半魔兄弟在相互廝殺的過程中，不僅是向對方發洩內心的不滿，同時也是享受與強者一決勝負的暢快感。

 

　　「總而言之，最好不要隨便摻進那對兄弟的鬥爭。」這是兩人彼此達成一致的看法。

 

　　聞言，帕蒂一副搞不明白地趴在桌面上，鼓著腮幫子，不甘心地嘀咕：「就算是這樣也不要老是打打殺殺的嘛，血跡沾到地板比一般污漬灰塵還難清耶。」

 

　　另一方面。

 

　　自那一天吵完架之後，但丁表面上不服維吉爾的命令，卻也在幾天之後乖乖穿好上衣才從二樓下來一樓客廳閒晃。

 

　　用但丁自己的說法是「天氣太冷不適合光著身體到處走動」。

 

　　只是，他不知道原來維吉爾這麼怕冷，冬天都過去那麼久了，到現在居然還不肯在家脫下那件湛藍風衣。

 

　　天知道他是不是連睡覺的時候都還穿在身上。

 

　　說實話，但丁沒想到維吉爾竟然能安分到現在。不是說他不再嚷著要打開魔界之門啦，要回去魔界啦，要獲得力量啦……諸如此類，搞得眾人雞飛狗跳的事情。

 

　　雖然但丁不曉得維吉爾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維吉爾有事情瞞著他。

 

　　……這樣說也不對，那傢伙哪時候會把事情告訴他這個親弟弟知道？

 

　　總之，但丁深信自己的直覺一向是準確的。

 

　　尤其是前陣子出現在事務所，那個叫做巴力的惡魔。

 

　　──

 

　　但丁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的時段。肚子快餓扁的他走到一樓客廳打算叫外送披薩飽餐一頓。

 

　　哪知道就見到偽˙惡魔女債主和真˙惡魔前搭檔帶著清潔小女僕來他家玩撞球。

 

　　──當然不可能單純來玩撞球。

 

　　蕾蒂來催債務，但丁兩手一攤表示「沒錢還。總不會連吃飯的錢都要拿走吧，我要是餓死了該怎麼辦」，直接把對方給堵回去。

 

　　前提是他必須替蕾蒂接下幾次委託，報酬金算她的。

 

　　翠絲來事務所，純粹想看兄弟吵架的畫面。畢竟無論是誰，能把對方氣到拔刀劍相向的場面實在太少見了──蕾蒂也同意這點，她偶爾也想看但丁吃鱉的表情。

 

　　沒辦法，誰叫他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叫人火大。

 

　　至於帕蒂，這就不用想了。免費的居家到府清潔服務，有什麼好拒絕的？

 

　　但丁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握拳往桌面發力一敲，話筒被高高震起，下墜時正好落入但丁手中。

 

　　不需要看也能迅速且正確地撥轉披薩店的號碼，但丁趁著對方接通的片刻，問在場眾人：「話說回來，維吉爾人呢？」

 

　　「不在樓上嗎？」回答他的人是帕蒂。

 

　　但丁一聽，第一個反應是撇頭看向擺放魔劍斯巴達的牆面位置，確認沒有被對方拿走後，陷入沉思。

 

　　不用幾秒鐘的時間，電話另一頭被人接起，但丁用著一如即往的語氣訂了一份披薩，一說完，立刻把話筒準確地扔回話筒架上。

 

　　緊接著，從辦公室抽屜拿出黑檀木，快步走向事務所大門。

 

　　「但丁？」帕蒂困惑地看他。

 

　　似乎同樣理解前搭檔想法的翠絲拿出雙槍，同時聚集電氣增強子彈威力。

 

　　此時，但丁已經走到大門前，一腳踹開不曉得被踹壞幾次的門扇，將槍口對準站在前方不到兩米距離的來者。

 

　　「午安，但丁大人。」來者絲毫不畏懼眼前這把掠奪無數惡魔性命的槍枝──甚至有無視它的意思──笑臉盈盈地向事務所的主人問好。

 

　　「……我要是你，可不會嫌命太長在這個時間點跑到這裡閒晃。」但丁揶揄道。

 

　　早在對方的氣息出現時，他就察覺到對方的真實身分。倒不如說，那種大喇喇地外放氣息的做法，像是怕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模人樣的傢伙，實際上是個惡魔一樣。

 

　　──而且是個上級惡魔。

 

　　但丁一瞬間聯想到那天早上在維吉爾的房間感受到相似的氣息。

 

　　難道那天的氣息是這傢伙？

 

　　……但是……怎麼可能？這傢伙的氣息明顯比那一天感受到的還要強大許多。

 

　　「您會如此厭惡在下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您的工作是狩獵惡魔。」惡魔露出善意的笑容，歪著頭，說：「懇請您相信在下並非有與您為敵的想法。」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請您先過目這些。」說著，惡魔二話不說把抱在懷裡的幾本大小不一的書籍與一沓有書寫痕跡的紙張強行塞進但丁手裡。

 

　　「呃、喂……！」一個措手不及，但丁連收回槍枝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的方式接過惡魔遞過來的東西，而不讓它們掉到地上。

 

　　……這種性情古怪的上級惡魔，但丁還是第一次遇見。

 

　　「但丁大人，能否先讓在下進去歇息一會？雖然陽光對於上級惡魔來說不算什麼，但是曬久了還是會跟人類一樣熱昏頭的。」雖然嘴巴上這樣說，可惡魔已經越過但丁走進事務所避暑去了。

 

　　當惡魔一進到客廳，立刻注意到除了但丁這位半魔以外，另一個屬於惡魔氣息的擁有者。

 

　　同一時間，兩發帶著雷電屬性的子彈朝他飛旋而去。

 

　　惡魔腳下一頓，身子稍微向後仰，揚手，輕而易舉地將兩發子彈削去了附帶屬性，牢牢地夾在指間。

 

　　「在下可不容許妳隨意破壞但丁大人的住所喔，翠絲。」手一揮，兩發子彈成拋物線扔進垃圾桶裡──順帶給了在場的兩名人類一記睡眠魔咒。在毫無防備的狀況，蕾蒂和帕蒂雙雙命中，癱軟地向後仰倒。

 

　　儘管語氣仍是帶著笑意的，但是惡魔的眼神很明顯地警告對方，他是認真的。

 

　　翠絲連忙接住兩人，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目光依舊不離開惡魔任何一刻。

 

　　「他不會介意這個，因為他破壞自己家的次數比我多上好幾次。」像是早就知道不可能會成功命中對方似的，翠絲攤了攤手，收起雙槍，反問道：「倒是統帥七十二魔神之首的你……叫什麼名字來著？八億？」

 

　　「……是巴力。真過分吶，居然忘記在下的名字了。」

 

　　「隨便都行。」翠絲聳肩，「你不在魔界好好待著，來到人界有什麼打算？」

 

　　「與妳相似，只是追隨的對象不同，如此而已。」

 

　　「……」

 

　　「七十二魔神？」但丁已將那堆書籍紙張放在辦公桌上，黑檀木仍被握在手中，他甚至還拿出了白象牙，裝模作樣的把玩著兩把槍枝。「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單憑你身上的氣息，肯定來頭不小。」

 

　　「承蒙您的誇獎，在下愧不敢當。」巴力欠身行禮，說：「在您與令兄兩位斯巴達之子面前，在下不過是個下階惡魔。」

 

　　不習慣被如此恭敬的對待，尤其對方還是惡魔，但丁不快地咋舌。

 

　　「少說客套話，快說你的目──」

 

　　「但是您知道嗎？」直起身子，巴力略帶犀利的眼神看向但丁。「只有少數在魔界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大人物才知道這件事情。」

 

　　「……？」但丁皺著眉頭，無法理解巴力突然提這個的用意為何。

 

　　見狀，巴力也像是被但丁的反應給打亂了步調。

 

　　場面一度鴉雀無聲。

 

　　半晌，巴力才帶著苦笑說：「原來如此，維吉爾大人並沒有告訴您呢。」

 

　　──從惡魔口中聽見哥哥的名字從來不是什麼好事。但丁立即將槍口再度對準這位上級惡魔。

 

　　「告訴我什麼？」但丁沉聲。

 

　　「這個得勞煩您自行去詢問令兄。」

 

　　「問他？哼，想也知道那傢伙是絕對不可能會說的。」

 

　　食指抵著下頷，巴力思考了一會，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辦公桌上的書籍，說：「或許您可以試著閱讀那些魔劍文書？令兄近期一直在找尋相關的書籍呢。」

 

　　聽了巴力的敘述，但丁瞥了一眼旁邊放在最上面的書籍，隨手一拿翻開其中一頁，然後放回原本的地方。

 

　　「看不懂。」但丁果斷回答。

 

　　「這樣啊……」聞言，巴力遺憾道：「在下愛莫能助。魔劍文書確實不是一般人類能閱讀，當然，身為惡魔的在下也無法解讀。」

 

　　「那麼，你知道我哥要找這些書做什麼嗎？」

 

　　「在下不知道，在下只是觀察令兄的行動自行下了判斷。」

 

　　「……也就是說，你神出鬼沒在附近有一段時間了？」

 

　　「唔嗯……可以這麼說。」巴力笑了笑，「因為在下是令兄的『超級大粉絲』？」

 

　　但丁：「……」

 

　　翠絲：「……」

 

　　從一個惡魔口中聽見人界的用詞還是詭異到極點。

 

　　「在下差不多該走了，避暑時間結束了。」說完，轉身就往大門走過去。

 

　　「喂，在離開之前……」

 

　　「無須擔心那兩個人類，在下施展的不過是最低階的魔咒，等會她們就會清醒過來了。」手掌擱在門桿上，巴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停下腳步說：「對了，但丁大人，不曉得您是否注意到了……」

 

　　「注意什麼？快說。」跟維吉爾一樣，都不把話好好說。但丁不悅地果斷朝對方兩側各送一發子彈過去。

 

　　「好的，看來這消息對但丁大人來說會是個好消息呢。」帶著歡快的語氣，巴力推開門，半個身子探出門外，回頭對但丁說：「令兄喪失了以往的記憶，具體是那些記憶還無法得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維吉爾大人並不記得您試圖刺殺他……刺殺安傑羅大人的事情。」

 

　　說完，大門同時闔上。

 

　　但丁猛地一愣。

 

　　────！？

 

　　隨即，三步併兩步撞開雙扇大門，跑到街道上，四處搜索巴力的身影。

 

　　無奈惡魔總是在這時候才發揮逃跑本領，無論是肉眼可見的身形，或是憑藉氣息的判斷。

 

　　巴力如同人間蒸發一般，瞬間消失無蹤。

 

　　「……Shit！」

 

　　那個惡魔……為什麼會知道……

 

　　──

 

　　回憶到此結束。

 

　　即便在那之後，巴力也曾數度來到事務所，但是都是挑在維吉爾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的時間。

 

　　好幾次，但丁想衝進維吉爾房間好好找對方「問事情」，但是當事人就在那裡，但丁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維吉爾趕出房間──或是說自己被轟出房間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那不是什麼好的過去。

 

　　況且要是如同巴力所言，維吉爾並不記得自己曾是魔帝穆圖斯的手下，還差點被自己的弟弟所殺害，那麼，也就沒必要讓他再次憶起那些過去。

 

　　最終，但丁放棄了闖入房間的想法。

 

　　不是沒想過維吉爾還會跟惡魔聯手幹大事，但是比起那些，但丁更害怕他再一次消失在眼前。

 

　　就像當年維吉爾墜入魔界後，才讓他明白失去親人的切身之痛。

 

　　啪！

 

　　細微聲響將但丁拉回神。

 

　　目光放在對面的維吉爾身上，見對方闔上書本，從沙發上起身。

 

　　「你要去哪？」但丁問。

 

　　「房間。」維吉爾頭也不回地走上二樓。

 

　　但丁目送維吉爾上二樓，直到後者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才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拾起前幾天鬧得城鎮上的鎮民人心惶惶的新聞報紙──

 

　　──某間酒吧的人們全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現場四處血跡斑斑，甚至發現疑似被不明生物啃食後的軀體殘骸。

 

　　「……」

 

　　──

 

　　「……」

 

　　又擴大了。

 

　　維吉爾注視鏡中的自己，鏡面映照出與前陣子相同的身軀。

 

　　差別在於，身上的類似血管的黑紫色紋路已經蔓延到鎖骨以下、整個左半身、連同左後背都是。

 

　　對於這種情況，維吉爾心裡大致有個底了。

 

　　那就是與魔力的回復量成相對應。

 

　　若是說，以紋路佈滿全身為魔力全恢復的情況下，現在的自己，大約恢復了一半左右的魔力。

 

　　雖然感覺與平常相同，沒有出現不適的情形。但是身體這種情況要是讓但丁見了肯定要被東問西問。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身上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又該怎麼回答但丁？

 

　　因此索性能藏多久是多久，大不了被發現了，在坦白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就行了。

【後記】

這回一週一篇？（看了上次更新的時間點）

或許能撐一下到發售日？

好吧，或許有點困難...(?